方淮忽然睁开眼睛,晃晃头,试图通过这种方法将大脑里挥之不去昏沉暧|昧画面摆脱出去。
他忽然很羡慕宋榕檀这种喝酒断片
他不骂人,是因为怕罚款,却也是因为他很少有克制不住想要骂人欲|望。
尤其是近两年做教练之后,在事业上几乎没什不顺心事,其他方面方淮自己也是得过且过态度,自然活成副无欲无求样子。
然而今年在RTG,宋榕檀让他破两次骂人戒。
次他还带着些调笑意思。
这次……完全就是恼羞成怒。
“自己磕。”方淮道,见宋榕檀迟迟不伸手接药膏,便抬手扔给他。
药膏在半空中划出个不标准抛物线,同样并不精准地砸在宋榕檀头上。
宋榕檀恍然回神,手忙脚乱地伸手从头顶接住滑落药膏。
他还想开口说什,却被方淮抬手制止,就这步三回头地被赶出教练办公室门。
他连关门声音都带着黏黏糊糊不舍。
果然下秒,方淮便下逐客令:“回去休息吧,今天训练取消。明天恢复正常。”
宋榕檀低低地“嗯”下。
方淮忽然叫住他,递给他管药膏:“嘴上,擦擦。”
宋榕檀眼神下意识就又瞟到方淮唇角那个像痣样伤疤上。
“对不起。”他又说遍。
尖轻轻拨下,它便缓缓旋转起来。
花纹漂亮笔就这样路打着转,滚到宋榕檀手边。
“冠军礼物。”方淮道,“今天新买。”
如果放在平时,宋榕檀大概会很想问:“这钢笔,是独独有,还是比巴卜他们都有?”
但现在整个人懵着——大约也还有宿醉缘故。
只是方淮不愿意深想这多,骂就是骂,难道还要挑时间不成?
他想起宋榕檀落在他嘴唇上那个眼神。
显然是好好地、努力地克制过,方淮清楚,可他却还是从里面看到些昨晚影子。
方淮刚刚没有说谎,自己唇上伤口确实不是宋榕檀弄,是他自己咬出来,
反而宋榕檀嘴上那道……是他……
关门声音响起之后,方淮忽然松口气般,呼吸声霎时重起来,他靠回椅背上,闭闭眼。
他紧咬着牙关,却还是没能继续克制住攀上耳后充血红。
宋榕檀……
是傻逼吗。
方淮生平很少骂人,尤其是在做职业选手后,每笔钱在他手上都是还没捂热就又流出去。
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
方淮又不要他负责。
“什?”方淮反应下,才意识到宋榕檀在为什而道歉,微微挑眉道,“不要乱认错。”
宋榕檀心跳几乎停跳。
不是他咬,难道是别人咬??
“只有你有。”方淮替他答。
然而还没等宋榕檀亮下眼神,方淮便又接句。
“因为只有你练字吧。”
宋榕檀稀里糊涂地“嗯”声。
他拿起笔便揣到兜里,没在这里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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