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正划过纸面
笔尖微微
顿，在纸上晕染开团墨点。
“别呢？”他问。
宋榕檀只是摇头。
方淮抬手拿过笔盖扣上，发出清脆嵌合声。
他竖起钢笔，轻轻地、有规律地在桌面上点
几下。
他没再站在门边，脚步平静地走过来，伸手拨开挡路宋榕檀，在自己位置上落座。
期间没有再给他哪怕半个眼神。
而这恰恰才是最可怕。
眼神能传达太多东西，比起浮于表面表情，更是无法说谎表达。
不给他眼神，这几乎就是彻底无视。
“你知道，
有喜欢人。”
宋榕檀点头。
“至于是谁……昨晚也跟你说很清楚。”
宋榕檀猛地抬头。
他醒来之后，在记忆中搜刮早上，都找不到其他任何有效记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方淮微微眯眼：“你先说。”
宋榕檀顿下，道：“昨天……对不起。”
方淮抬眉，示意他继续说。
宋榕檀越说，头越往下低：“如果你同意，……”
“可以负责！”
把方淮挂在钥匙上珍而重之玻璃管护在掌心，旋转钥匙打开门。
屋里窗帘还没拉开，阴冷感觉侵蚀着宋榕檀感官。
他垂眸，无声地叹口气。
十分钟后，方淮才推开教练办公室门。
窗帘被拉开，窗户也打开个缝隙。
明明只是方淮随手动作，对宋榕檀来说，却像是死|刑犯临刑前倒数钟声。
方淮终于放下笔，向后靠在宽大舒适椅背上。
也终于抬眼看向宋榕檀。
“不记得话，那再跟你
宋榕檀垂着手站在他桌边，像是中学时犯错被老师叫去反思学生。
可现在他犯下几乎是滔天大错。
“……亲淮哥。”
他声音几乎是挤出嗓子，带着浓重沙哑。
“……在你没有同意情况下。”
——除那场，让他仅仅想起个片段、丝声音，就需要用尽力气克制冲动吻。
他撞进方淮然眼神。
“忘？”方淮声音淡淡。
宋榕檀攥紧拳头：“……嗯。对不起。”
“你忘什
？”方淮问，“又在道歉什。”
他没敢抬头——他怕看见方淮带着怒气、冰冷……甚至可能是恨意眼神。
虽然不知道为什，但既然方淮当时能那样跟阿圆说自己，想必定是不怎喜欢[宋榕檀]这个人。
即使经常说宋榕檀是他最欣赏选手。
但方淮向来都是个公私分明人，宋榕檀只觉得以前抱着句夸奖就飘飘然乱想自己，像是个自娱自乐小丑。
宋榕檀在心底过不知道多少遍那些想法，才听到方淮开口。
宋榕檀向来细心，每天第个到训练室之后都会开窗通风，他下意识也在办公室做。
方淮关门声音把他从莫名回忆和情绪中拽出来。
宋榕檀回头，看见方淮就站在门边，没有再进步。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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