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象声音始终确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
个月以后,胸侧和背后淤青已经愈合,老谢帮挑个良辰吉日返工。等回到地下城才意识到老谢为什说和群青出名,不得不对着各种人,把事情经过讲遍又遍,渐渐那段经历对来说,便成为他人冒险。
正逢迪美地下城新轮扩张,成为时髦大学生和年轻白领乐园,周末总有记者来这里捕捉浪潮走向。似乎想要赚钱,便总能找到捷径。这样天时地利人和,们档口现货第次被彻底卖空,和群青
着烟手。天将暗未暗,们车像台搁浅飞行器。周围风景虽然被定格,却仍然给人瞬息万变印象。这是整篇报道里唯照片,而文章本身竟然占据接下来整整六个版面,明白小象说等着瞧意思,这几乎是抗洪救灾级别报道吧。
回到家里,平静会儿才开始读这篇文章。读完以后又回过头去,把重要段落重读遍,反反复复读好几遍。里面全部事情都是和群青经历过,们不断移动,在各种交通工具上,从浦西到浦东,从长江流域到华北平原,带着点点钱和可有可无决心,游荡在批发市场铁皮大棚闷热通道间。
文章结尾,没有人消失在观潮台对岸荒野,小象转而描述之前个普普通通凌晨,们从浦东江边仓库出来,珍惜春天仅剩几个夜晚,没有着急回家,反而往纵深处越走越远。周围切都是新,刚刚浇灌道路甚至还没来得及命名,们有搭没搭地讨论大陆尽头是什,便来到尽头。那里是个通宵开工地铁工地,冷光灯像好几枚巨大人造月亮,不见人影,但是机器全力运转,根根直径惊人管道将那里泥浆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卡车上,再运送出去。们无所事事,在吞吐轰鸣声中看得如痴如醉。直到灯光熄灭,机器部接部地停止运行,天快要亮,从公共绿地里跑出来大群觅食猫,轻轻穿过马路。
“这里为什会有那多猫?问他们。而群青摆摆手说,不是养。”
文章至此结束,最后署名是——消失象——就好像和群青以及作为第人称叙述者小象虽然没有消失在荒野,却依然在奇异氛围中消失在时代这边。想起在采访持续这三个月里面,很多个夜晚,们三个人从地下城走出来,季风潮湿柔和,们行走在延安路高架桥底下,如同行走在沉默鱼腹下面。极其想念小象,回过神来,拨她电话。
“你写得真好,你把们写得像堂吉柯德样浪漫。哎!”说。
“那你为什还在叹气?”小象说。
“因为在所有浪漫事实中,你还是漏掉关键性项。”
“不可能,你说说。”
“们会开手动挡,持有货车驾照,是不是很浪漫,还有比这更浪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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