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给看过段你在朗读会上视频。”蒂娜对拓说,“你念那段是棒球队员们坐夜车去纽约旅途,听着听着就笑,知道那都是们去纽约那晚在长途巴士上见过景色。月亮特别大,垂在水面,能清晰辨别上面阴影。”
“被你看出来。那个小说——”拓回答。
“那也是最喜欢段落。以前点也不知道你喜欢棒球。”马里亚诺说。
“说不上是专业球迷。”拓说。
“你还记得去年那场比赛吧。正好在转机到纽约途中,飞机上机长直在广播比分进展。下降前夕机舱里片欢呼,能感受到机长想要做几个俯冲快乐心情。那场比赛是芝加哥俱乐部队在相隔百零八年之后终于获得国内联赛冠军。后来出机舱时候,机长满头大汗地钻出驾驶室与大家击掌致意。”马里亚诺说。
想,自己在他们眼中或许也是如此,变得更加无趣,还充满悔意。
二十年前离开佩奥尼亚前夜,他们待在会客室里彻夜聊天,宇宙奥义,新世纪谜题,永恒爱情,声音越来越轻,间隔越来越久。接近破晓时,马里亚诺和蒂娜互相搂着在地毯上睡,马里亚诺修长四肢舒展搂住蒂娜,像层保护网。两个人都睡得很熟,夜晚尽头光线照在他们身上,他们身体优美,呼吸轻盈,仿佛身处共同梦境,是现实中切无法撼动。共同经历过那个清晨人都曾经被持久平静感染。
拓回程航班最早,他是第个离开。泉帮着他起拖着行李出门。订车提前到,车上还有其他同样去机场人在等,司机利落地下车帮忙搬运行李,拓有点不好意思,他两个箱子都很重,里面装都是书。泉下楼时候没有来得及穿上外套,冷得发抖。他俩都没有讲话,始终垂着眼睛,或者望向其他地方,最终辞别时,依然使劲回避对方视线,仿佛这次告别是他们生命中犯下最大错误。
“看起来天才女孩不会出现。”马里亚诺说。
“嗯,她不会出现。”拓喝大口酒。
“那会儿也在纽约。”拓说。
“知道。还在场派对上稍稍打听你消息。当时真有人认识你,要带去找你,结果完全喝多,就这样不之。”马里亚诺说。
“听你们提起这个小说让感觉惭愧至极。”拓说。
在拓出版第本书以后,曾经被无数次问到为什要放弃母语,用英语写作。他从未给出过确切解释,当他开始写作时候,他心中读者是泉、蒂娜、马
“时间已经过去那久,她为什还没解决自己问题。”马里亚诺说。
“你是说什问题?”拓问。
“美国梦完蛋以后各种各样问题。你小说不也都是在写这些吗?”马里亚诺回答。
“你没有美国梦,你只是错误地爱上美国女孩。”蒂娜说。
“那是唯正确事情。蒂娜。”马里亚诺和蒂娜碰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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