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梅说。
她想起小时候,她想要回上海念书时候,也曾问过父亲样问题。
当时年轻父亲说样话:“没有。”
母亲说:“你爸心狠,女人只能靠自己。”外婆说:“吃得苦中苦,你苦大概还没有吃完……”
如果生活可以剪辑,那这几个镜头可以剪成互文预告片。像《狗十三》或者《春潮》或者《姐姐》……生活要是能被拍成电影,定众声喧哗,啰唆得看不见主线。唯好处是,主角光环,有免死特权。就算团灭,她也能活下来。
太太不回微信,不回微信……情况太复杂啦。”
中介说:“梅小姐,那个……们还有别房子可以看。这带啊,前面都是部队房子,不太会做商业开发,如果您要购物方便、交通方便,可能还是另区比较适合,有电梯,还有儿童乐园,万你以后会……”
二
阿梅打开洗碗池前窗户,往窗外看。严格意义上风景是没有,只能看到另单元后阳台。上海夏天,每家每户后阳台上总会出现露着肚子爷叔在乘凉,他们饭后还要负责丢垃圾和取快递。居民区里男人和社会上男人不样,上班族或退休族回到家,就像回到女性港湾,从此只会听到三句话:“去丢垃圾”“去拿快递”“门(窗)开那大干啥,蚊子要进来”。如果家里没有男人,就没有这样强烈夏天感(也就是啤酒肚感)。那是和台风样风景线。今年“烟花”台风过境时,阿梅在抖音上刷到周浦镇有家人阳台直接掉落,家中卧室直接,bao露,好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洞开”个天地。上海人家,洞开天地里没有什意境可言,逃进来只花脚蚊子,就算是影响到生活大事。
阿梅想,如果觉醒来,自家阳台也掉落,那她第步要做什呢?是报警还是拍视频发朋友圈求救?传到小红书或者抖音上会不会爆红?爆红,久未联系父亲会不会刷到她买房子,会不会要来看看?他真来看,她又要说什好?是不是需要给他准备个烟灰缸?
阿梅记得当时自己还哭过场。等再奋力考学回来上海,找到工作,忙碌替代委屈,慢慢也就平静。大城市生活好像打游戏初始台地,有定规则,顺应它切就变得有迹可循。她拿户口,缴社保,买新房,摇号分
去年电话里,阿梅听父亲说,他又想离婚。年纪那大,他还在给自己做新任务,真是不起。“阿梅,你没有办法帮找个离婚律师?”父亲问。
“没有。”阿梅说。
“这辈子那没劲,不想把钱留给她。”父亲说,“老天爷割韭菜就要割到头上。万死,不甘心把房子留给她。”
“那你就把钱都花吧。把房子卖再把钱花。”阿梅说。
“想把房子卖啊。但是户口没地方迁。你有地方给迁户口吗?”父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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