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教授哈吉·柴提(RajChetty)研究就意外地发现,虽然美国在过去四五十年经济不平等明显上升,阶层流动性却并没有像很多人认为那样下降,甚至还略有上升。底部1/5人口,如果生于1971年,成为顶部1/5概率是8.4%,但如果生于1986年,这个概率反而上升为9%。[1]顺便说句,生于20世纪80年代中国人,这个数字是7.3%。[2]与此同时,出身于高收入阶层美国孩子,如果生于1984年,比穷人家孩子上大学概率高75%,但如果出生于1993年,这个概率反而下降到69%。
所以,住在楼人并不总是住在楼,住在三楼人也并不总是住在三楼,他们还在相互交换位置。事实上,研究显示,美国收入前20%人,20年后还在前20%位置,只有56%,阶层之间还具有相当流动性。
第四个背景知识,不平等到底是什不平等?现在很多学者认为,比收入或财富不平等更值得关注,其实是消费不平等,而消费不平等程度,在很多国家低于收入不平等。为什消费不平等更值得关注?因为消费才真正影响们生活质量,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本质上指就是消费不平等。
为什消费不平等可能低于收入不平等?因为现代穷人,有前面说到社会救济支持,还可能通过金融借贷支撑消费,这种借贷机制,对于那些暂时穷人,就是个巨大过渡性帮助。房贷、车贷就不用说,甚至买手机、家具现在也可以借贷,最近发现,哪怕买个30块钱外卖,美团都执着地敦促借钱买。
另方面,富人生活似乎也在中产阶级化。镀金时代富豪,往往让人想起来巨大维多利亚式庄园、庞大用人团队以及富丽堂皇枝形吊灯,但是今天,乔布斯穿黑色T恤,看上去和快递穿好像也差不多;巴菲特据说在个几十万美元普通房子里住几十年。当然,不是所有有钱人都这简朴,但是,观察些有钱朋友生活,惊喜地发现,除坐不起头等舱,和他们生活品质好像没有什重大区别,而头等舱再舒服,它不就是张在天上飞来飞去单人床嘛,也没有太多可羡慕。
所以,皮凯蒂那张看起来信息非常清晰U形图,加上所有这些背景知识——全球贫困率大幅下降、社会保障体系建立、社会流动性稳定,以及消费水平中间化等,似乎就没有那清晰。不平等在加剧,但是,至少就发达国家而言,在多大程度上导致普通人生活在“悲惨世界”,就未必那清楚。
受害者叙事另面
再来看不平等形成原因,认为,“受害者叙事”同样有偏颇之处。在“受害者叙事”中,富人贪婪以及他们所买通权力,是不平等加剧核心原因。这话当然有其道理,资本全球化极大地压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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