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卖狗（9 / 17）

大，咱没做好工作，还真没那值钱，撑死千块钱，中上等四五千，也差不离，冠军级别能到八千以上。王能好问，什叫冠军级别？曹强说，这都和咱没关系，中上等就行。细狗歪在桥上，撒尿，露出生殖器。王能好问，要是配种话，是不是更值钱点？曹强和王能好同时看着细狗生殖器，这个屌玩意，还挺大。曹强说，狗屌炖也值钱，要是卖不出去，咱就宰自己吃。王能好说，吃你娘个×。曹强笑起来，有狗你还怕卖不出个好价。

南边高架上，列动车从胶济铁路上飞驰而过。王能好想和曹强说，自己在火车上认识个兄弟，还拜把子。话到嘴边，没说出口。曹强骑上摩托，王能好牵着狗坐在后面问，你这是去哪？曹强说，全家乐狗肉店。

全家乐狗肉店位于〇二国道路北于家店沿街房。向北不足千米是热电厂，向东经过桥洞是东风货运站，向西通往岭子镇工业园区。店前有块空地，用于停车。王能好站在狗肉店门口，向南眺望。路上货车往来频繁，绿化带松柏、冬青等绿植蒙着层土。高架桥上，没有列车经过。王能好经常路过，没进来吃过，不喜欢吃狗肉是原因之，更多是没人请他来过。曹强是这里常客，平时没事，来这里喝酒。上午十点左右，没什客人。个年轻人在店前空地上忙活，几条已经脱皮狗，铁钩从其嘴巴穿过，悬挂在铁杆上，光滑躯体如脱皮树干在风中招揽顾客。除春节期间歇业几天，这个店十几年间直如此。夏天蚊蝇围着狗尸体，冬天雪落在上面。开头那几年店小，老于自己下手，生意好老于只管收狗，宰狗事交给别人。正在忙小年轻是厨师之，真名不知道叫啥，老于喊他兴子。

兴子用棍子对着狗头敲，狗哀嚎几声，倒在地上抽搐。他把狗拖到盆边，手在狗脖子上摸索，找准动脉，刀扎进去，血喷涌而出，盆里血位逐渐上升。铁钩穿过狗嘴，悬挂在铁杆上，兴子开始剥皮。曹强过去打招呼，忙着呢？兴子说，来早，还没开门。曹强问，老于人呢？兴子说，出去收狗。曹强说，收啥狗啊，这都送上门狗。曹强示意王能好把狗牵过来，问，你看这狗咋样？细狗看到兴子手里尖刀，和沾着血衣服，狂吠起来。王能好用力拽着绳子，往后缩。兴子说，×，这细狗子脾气不小。曹强问，怎样？兴子说，这狗肉好，就是宰可惜。王能好说，好好狗宰干啥，正儿八经山东纯种细狗，早年间都是皇上带着捕猎，狼都不怵头。兴子说，只管杀狗，不懂狗，啥狗到头还不是给宰吃。王能好说，你这人不爱护动物，就知道吃。兴子说，狗又不是国家保护动物，法律都不爱护，管它这个干啥？曹强指着铁杆上挂着狗，这是你今天杀？兴子嗯声，把条白色土狗脱皮，像是人脱下毛衣毛裤，光滑肉体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