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唱歌。沙哑
声音笨拙地哼唱着旋律。雪见从未听过老婆婆哼歌，不由得有些吃惊。
“今天挺高兴啊。”婆婆会心
笑，自言自语般说道。听她语气，似乎想说对着这个老人家，还真恨不起来。她回到厨房后，像被老人家传染似，哼着《海滨之歌》收拾起来。
大约十点，武内来
。
“
那住在川越大姑子今天突然要来。”婆婆端茶走进起居室，对武内说，“多个人帮忙，本来不必劳烦武内先生，不过她坚持要当面向您道谢。”
“道什
谢啊。”武内挠挠鼻子，“那今天就多加注意，尽量不碍手碍脚。”
这天早上，正在喂早饭婆婆把她叫去，起给老婆婆翻身。
碗里粥才吃掉半，看来老婆婆今早没什食欲。只不过老人家心情和味觉都会影响到食欲，就算比平时吃得少，也不定是身体不舒服。这种事只有本人才最清楚，老婆婆总说“够”，却从来不说为什“够”。
“今天满喜子要来呢。”婆婆在老人家耳边说。
“哦？”老婆婆呆呆地应道，“医生呢？”
“医生也来。今天好热闹呢。”
武内在梶间家帮忙个星期，雪见不得不承认，压在婆婆身上看护负担明显减轻。因为白天有时间休息，即使夜间被看护工作打断睡眠，婆婆也不至于过度疲劳。自从上次发作以来，婆婆就再也没有惊恐症状，也没有呼吸过速。也许是在妇科开女性激素药剂起效，婆婆倦怠和燥热似乎都暂时消失，又恢复开朗自然笑容。
那个星期，满喜子说好早上要来。
前天她打电话联系，是雪见接电话。
“其实想双休日过去，但工作怎都抽不开身。像们这种自己搞经营，根本不存在双休日啊。”
她说趁上午过来，照顾完晚饭就回去。满喜子很少在工作日过来，还要当天回去。雪见听不禁想，她好像真很忙啊。
雪见刚上二楼，满喜子就到。她觉得两人碰面恐怕会有场好戏，便无所事事地跟在满喜子后面。
“哎，您正忙哪，家母真是受您不少关照……”
“不会不会，还差得远呢，很难称得上帮忙……”
双方扭扭捏捏地说着客套
“哦？”
老婆婆闭着眼，任凭她们两人挪动自己身体。过会儿，她又蠕动起嘴唇。
“明日漫步在——大海之滨……”
雪见与婆婆对视眼。
“回忆那往昔——种种快乐……”
“那个过来帮忙邻居怎样？没什问题吧？”
“嗯，没什。”
“他明天也要来对不对？没关系，别在意，你们就叫他来吧。”
看来，满喜子想亲自考验这个叫武内邻居，看他是不是真能帮忙看护自己母亲。几天前，雪见也接过满喜子电话，被问到对武内印象。当时她含糊地应付几句。满喜子也许敏感地察觉到，所以直惦记着。
“雪见，过来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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