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撩起婆婆睡衣下摆,接着帮她弯曲膝盖,取下纸尿裤。股臭味扑鼻而来,寻惠改用嘴巴呼吸。这下更喘不上气。
没有大便。她拿掉脏尿垫,扔在地上铺报纸上,然后用婴儿湿巾擦拭婆婆胯下,擦完便将湿巾扔在脏尿垫上。她意识到自己呼吸很急促,同时又想,换完尿垫还得给婆婆翻身。新尿垫呢……她环视四周,想起尿垫用完,死死压抑烦躁开始沸腾。
真是……她忍不住啧声。
没办法,只能先穿上纸尿裤。
虽然这只是件琐事,但她还是异常烦躁。即便只是浪费片纸尿裤,
样?”她困惑地看着勋,还直抚摸着婆婆手,“真是……妈妈太可怜。”
从那以后,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满喜子都会到家里来住,还把被褥铺在婆婆床边。梶间家看护战争就此爆发,寻惠不得不表现出超过满喜子看护热情。第三方看护服务,已经沦为不存在选项。她只选用辅助沐浴服务,别全都靠家里女人自己做。这成场意气之争,寻惠就是不想被婆婆和大姑子看扁,说她是个没用媳妇。因为自从她嫁到这个家里,从未受过她们半点恩惠。
身体还算健康时,婆婆对寻惠很冷淡。她不允许寻惠回家看护母亲,甚至不允许寻惠见母亲最后面。寻惠永远记得那夜,她坐在不知能否赶得上守夜列车里泣不成声。然而,无论她多努力,婆婆都绝不会对她说声谢谢。因为婆婆是个从未看护过老人千金小姐,并不解这种工作辛苦。
寻惠接受婆婆这样性格,把她当成自己亲生母亲,心意地看护。她要完美地做好看护工作和家务,不招来半句抱怨,不拖不欠地送走婆婆。她非要让婆婆到最后即使不情愿,也得对她说声谢谢。这也许是没有意义坚持,但寻惠是真心。
满喜子开始还很积极,但很快就受不连住两天,没过多久就只有星期六上门,后来又变成个月来两三天。尽管如此,每次她到家里来,婆婆还是会满脸笑容地说:“谢谢你啦。们满喜真孝顺。”甚至会塞张五千日元钞票给那六十二岁女儿,报销她车马费。那钱不可能从婆婆存折里拿出来。到头来还是寻惠给。寻惠把它当成正常谢礼,再加上不想欠满喜子人情,便从来不说什。当然,这种时候她也得不到句“谢谢”。婆婆每天都盯着自己存折看,很清楚那上面毛钱都没有少。
“寻惠啊。”
不知何时,婆婆睡醒,扯着嗓子喊起来。
寻惠呼吸还没平复,但还是强迫自己站起来,看向婆婆。婆婆看见寻惠突然冒出头来,并没有感到惊慌,依旧顶着呆板傲慢表情,蠕动着嘴唇说:
“给换尿片吧。”
寻惠咽下几乎要冲口而出叹息,留下句“稍等”,拿着旧灯管走出去。她把灯管放在后门,洗手之后回到婆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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