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开电视吧。”
寻惠拿起遥控器，打开摆在斗柜上
小电视，接着走出
房间。
不吉利……从婆婆口中听到这句话，她有点意外。她甚至有点惊奇，没想到婆婆竟会想这种事情。也许是看到闪烁荧光灯，不禁联想到自己所剩无几寿命吧。之所以说人之将死会有各种预兆，应该就是因为这种联想。
她又吸完走廊，接着收起吸尘器。现在稍微弯
点腰打扫，背部就难受得很。
她抻直身子，喘口气，走到楼梯旁储物间拿出事先买好32号荧光灯管，又次进婆婆卧室。
“寻惠啊……”
“来啦来啦，怎
？”
“啊，这个。”
婆婆曜子躺在床上，刚才还在苦苦哀叫寻惠，这会儿看到她，立刻摆出傲然态度，抬起皱巴巴手指向天花板。
寻惠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照明突然变暗，不会儿又恢复原状。
“……惠……惠啊……”
有瞬间，她觉得自己幻听。因为丈夫勋正坐在餐厅，盯着报纸毫无反应。
想到自己终于是产生幻听，梶间寻惠不禁阵惆怅。她继续推着吸尘器在客厅打扫，结果又听到微弱声音。
“寻惠……寻惠啊……”
她关掉吸尘器，这回声音很清楚。然而虽不是幻听，她还是很想长叹声。
婆婆闭着眼睛，双唇微启，像是睡着。寻惠关电视，脑中突然闪过“预兆”二字，小心翼翼地盯着婆婆观察会儿。她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有呼吸。
医生说，老太太心脏情况比以前更糟糕，万感染风寒，恐怕就会命呜呼。所以她平时很注意保持房间温度。婆婆中风卧床三年，他们每年冬天都很担心她能否撑过去，不过今年还是撑过来。临近四月，气候变暖，他们果断搬进新居。现在过去两个月，本来还担心换新环境会影响婆婆身体，现在看来是杞人忧天。反倒是寻惠自己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又拉下灯绳，将灯完全熄灭。虽然不会碰到小灯管，可是亮着灯更换灯管多少有点吓人。太阳还没完全下山，虽然略显昏暗，但还是有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她踮着脚抬起手，先更换启动器，过程很顺利。
接着
原来是大荧光灯快坏。
“太不吉利，快给换吧！”
婆婆已经有点阵清醒阵糊涂症状，不过听她语调，现在应该是清醒。
“过会儿给您换，您再忍忍。”
寻惠拉下灯绳，换成小灯照明。现在又不是晚上，应该不成问题。
“在叫你呢。”
勋后知后觉地说声，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寻惠没有理他，意思是她清楚得很。
“寻惠……寻惠啊……”
没有噪声，那个喊声就变得格外响亮通透，让人难以相信它竟来自具如此娇小身体。只要寻惠不去，那边就会直喊。那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就算真变成幻听也毫不稀奇。
寻惠打开婆婆卧室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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