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那片沙洲。沉积沙土上密密地长着比还高芦苇。太阳无情地炙烤着,踩着芦苇根部,踏出条路来……如今已经无法得知当年抛尸确切位置。
不知从何处传来野鸡高声鸣叫。吓跳,驻足细听,周遭却又只有潺潺水流声。几棵麻栎树伫立在蓝天下,枝叶随风摇曳。
这个地方,连白天都如此寂静。
个四岁女孩,就被抛尸于此。
不过十几年前案子,采访起来却像在做历史调研。
现场
从田中桥俯瞰渡良濑川两岸
去现场,意味着和人见面。
从“足利事件”判决记录与调查书中找出案件相关人员名字,列出份采访清单。其中,被害人家属、证人、被调查过人、警察、律师等是采访重点。打算竭尽所能找到他们,确认他们可信度后深入访谈。做完前期准备,动身前往北关东时,已经是二〇〇七年夏天。
想先去个地方——海拔百十八米织姬山。
案发时间是九九〇年五月十二日,个白昼渐长初夏傍晚。河堤后两家弹珠游戏厅并排而立,厅前宽敞停车场上,挂着群马和栃木车牌汽车混杂停放在起。
那
这座小山位于东京都以北约七十公里栃木县足利市。站在山顶,就可将古老小城尽收眼底,渡良濑川穿城而过,波光粼粼。就在这片美景中,发生三起残害女童案件。在右手边是个大工厂,属于群马县太田市。太田市也发生两起类似案件。
案发地点都在两县交界处,微妙地间隔若干年。这是起连警察都不承认连环案件。看来,接下来采访不能用普通方法完成。
去趟日本四〇七号国道,两县交界处只立着块写有县名标识牌,经过车辆车牌也是“栃木”“群马”混杂,这里来来往往去工作或购物人们很少会意识到自己正跨过县界。而警方在办案时,县界却等同于国界,不可逾越。
从四〇七号国道进入县道,朝足利市方向前行,脚下道路沿着渡良濑川向前延伸。渡良濑川从群马县流入栃木县后,水面变得宽广开阔。河上略显古典桁架桥十分抓人眼球,据说是“二战”前所建。河边公园绿意盎然,不少人在慢跑、踢足球、打棒球。将视线从这片祥和安宁景象中移开,望向河堤后方,那里有家弹珠游戏厅,是小真实被带走地方。人们在距离这家游戏厅大约四百米沙洲上,发现小真实尸体。
日本电视台里还保留着当时凶手指认现场新闻影像。摄像师用超远摄镜头捕捉到菅家被带到岸边身影。群体格强壮刑警围在菅家身边,身材矮小他被人墙淹没。他头上帽子压得很低,戴着手铐,腰上绑着绳子,慢慢地走在枯萎芦苇丛中。紧挨着他个刑警问他句什,可惜距离太远,收录不到声音。菅家配合地歪着脑袋思索片刻,犹犹豫豫地指指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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