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此作罢吗?
倘若冤案已经平反,警方是不是可以重新立案侦查?检方也应该立即行动。还有媒体,难道就不用报道真凶逍遥法外危险吗?
作为记者,知道多少就报道多少,是工作。亲赴现场,事无巨细地调查案件和事故背后真相,这样生活已经过三十年。这片被称为“调查报道”领域,就是战场。
还是周刊新闻记者时,写过本书,名为《桶川跟踪狂杀人事件》[1]。本“三流”周刊以调查报道挑战“流”媒体手头官方消息,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即便如此,还是踏上独力采访之路,最终揪出凶手,揭露警方在办案过程中种种问题。
如今旧事重提,是因为本书中案件与“桶川事件”有惊人相似之处。
如果你手边有份日本关东地区地图,请随起打开它,以北部某个地点为圆心,画出个半径十公里圆。这是个普普通通地方,居住着普普通通人们。房屋鳞次栉比,孩子们在阳光下嬉戏,到处欢声笑语。
要是告诉你,在这个小小圆形区域内,十七年间有五名女童无故失踪,你会作何感想?这些小女孩有至今下落不明,有被找到时,已是具冰冷尸体。而且,凶手尚未落网。
这不是小说情节,这是活生生事实。
“这个小地方,会对小女孩下手甚至杀害她们人不可能有很多。”位失去女儿父亲认为,这是同个凶手在连环作案。
深以为然。
当年案件使知道,警方为自保护会指鹿为马,媒体也会被警方提供真假难辨消息牢牢操控。日本司法系统与媒体联手修建起来围墙坚不可摧,介小小记者实在势单力薄。因此执笔写书,只为将信息传递出去。
可如果侦查机关不这认为呢?如果他们逮捕其中起案件凶手便以为大功告成呢?如果这个被抓捕归案“凶手”是清白呢?
这是个普通居住区,也许就是你现在住地方。在路上、公园、弹珠游戏厅、超市,你可能每天与逍遥法外杀人凶手擦肩而过。也许你有个年幼女儿、妹妹或孙女,在下个被害人出现之前,谁能保证明天卷入案件不是自己珍视家人呢?
现实中就是会发生这残酷事,例如“足利事件”。
警方以诱拐杀人罪名逮捕个名叫菅家利和男人,检方随后提起公诉,最高法院做出无期徒刑判决。整个过程被媒体争相报道。因杀人案而胆战心惊居民纷纷松口气,安心回归各自生活。
但菅家是清白。由于失当侦查、杜撰证据、虚假供述,菅家被关押在狱中十七年半。日本最高法院个决定,剥夺个无罪之人自由与时间;更可怕是,还给真凶“特别恩典”——个名为“时效”沙漏。就算日后日本司法机关承认失误,还菅家个公道,真凶依然获得“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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