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晚上喝酒,戴岚没吃药,半夜时候醒次,特别精神,没什接着睡念头。他看手机,发现才两点多,明明没睡几个小时,连深度睡眠都没达到,却像昏睡半个世纪似。
戴岚坐在床上想有阵,看着宋意熟睡样子,脑子里便开始转个之前没敢惦记念头。
戴岚又看眼时间,估摸着这点蒋新明应该没睡,于是就给她发个微信,问她要个人联系方式。
彼时蒋新明正听俄语听力打瞌睡呢,收到消息后吓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她没第时间给答案,反而是问句:怎?老师,你要求婚啊?
戴岚有时候真服这丫头联想能力,把联系方式要到手之后,还要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先别告诉宋意。
戴岚很少会在没把事情想通,没把道理想明白前提下去把心里话说出来。
可能是真喝多,也可能是因为宋意在,他觉得很安全。
宋意之前还在做心理治疗师时候,也有专家号,患者几百块约个特需门诊,次半个多小时,纯粹是级别不够时长凑,相当于心理咨询。
接触病人多,宋意便发现个规律——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总是对善良人求全责备,用自制道德高点,要求他们受尽磨难还要不悲不喜,以德报怨,就好像这些人生下来必须去渡劫样。世人迫切地想要去制造个“圣贤”,以寻求自己内心某种安慰。
但是有很多病人,他们道德高点不是对外,而是对内。自要求太多,以至于在心中郁结成个过不去坎,每次对自进行审视时,总是有诸多不满。
这事蒋新明答应得倒比之前都痛快,连发好几个“懂你”表情。
但戴岚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告不告诉事。等第二天宋意上班后,他个人靠在沙发上,做足足半个小时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把蒋新明给电话号码拨过去。
拨通后,戴岚做个深呼吸,几乎是用自己平日里最正经语气,既礼貌又客气地打这声招呼:“喂,您好,请问是徐医生吗?是戴岚。”
戴岚酝酿半天自介绍底稿句话都没用上,电话那边人既不好奇也不惊讶,只是简简单单地问句:“戴岚?小意男朋友吗?”
“……”好吧,家人说
很明显,戴岚就是这种人——他对自苛责到极致,几乎是到变|态地步。
这人心中完美主义比自己还要严重。
放在临床上,十有八九是强迫症状波动到峰顶表现,该进行药物干预。但宋意觉得,自己除诊断和开药,也是有别本事在身上,戴岚这个强迫症才哪到哪啊,他完全应付得来。
累天,两个人洗完澡,在床上腻腻歪歪地没聊几句就都睡着。
宋意睡觉轻,只要戴岚那边有动静,他必会醒来。但碍着前天晚上戴岚把人折磨得太凶,他连续两晚睡得都很沉,连身旁人什时候醒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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