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去,”在大溪地,帝国人每运走二十棵面包树苗就要配个大溪地园丁。即便远洋大船舱位价值连城,他们还是愿意为浇花淡水预留空间。他们还为植物定做专用船舱哩。帝国人怪不怪?
“帝国人对待人,倒更像对待货,那些茶、丝、生棉花。帝国人把人捆起像捆木料,推入底舱塞满。帝国人让园丁精心服侍花木,免得它们在海上染病、死掉;帝国人让园丁给植物浇水、驱鼠、防风,领植物去呼吸、晒太阳。可是,在帝国人眼里,人倒是不必呼吸、不必动换、不必见光货哩。帝国人怪不怪?”
问他都是从哪里听说这些,他回答说,往年,每到五月,植物园圆形地上就冒出植物猎人帐篷。坡顶,圆顶,还有人只是简单地在两根粗树干之间拉起吊床。帐篷聚集之处总有股苦楝油味。有时H也会下到帐篷中间,带去酒水、烟丝、歌舞。他们谈论远方事物、无罪之物:季风、珊瑚、鸟、纤维、六分仪镜片折返阳光……他们几乎无所不谈——只是从不谈论人。
游增
1
[粤方言]蒸汽轮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