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声彻底停,阴云行远,月光透过薄薄纱帘落到青年脸上,漂亮眼睛放松地闭着,原本上挑眼尾比清醒时更乖巧地落下,他似乎是堵鼻子,微微张着嘴呼吸。
桑取容把自己翻个面制造出动静:“学长……?”
郁星禾:zzz……
他掂掂锅。
锅里饼彻底凉。
看看烈火之下,究竟有没有传说中莹白舍利。
这只是个微不足道小计划,甚至不用桑取容费心,只需要在这个郁星禾失眠深夜,扮演个梦魇住可怜少年。
郁星禾信,他箭双雕。
闭着眼,桑取容轻轻抿住唇角凉薄地抬下。
时钟滴答声似乎变得格外明显,反应片刻,桑取容才忽然发现,身边人不知道从哪个时刻起就不动。
郁星禾从那种莫名其妙在意里抽离出来,头脑清空,困意也跟着涌上来,他否认道:“这才哪儿到哪儿。”
桑取容没说什,仿佛已经陷入沉眠,他闭着眼睛,清晰地感觉到郁星禾再次像铁锅上煎饼样,连连翻面儿把自己在床上烙整整十分钟。
他微微勾唇。
对于郁星禾睡不着这件事,桑取容成竹在胸。上午他频频催促郁星禾补觉绝不是出于善良,他字典里没有这种天真又无聊字眼。
这两天桑取容总时不时想些事情,下午跟席锐交代完工作后,他难得提这个与工作无关话题。他问席锐,觉得郁星禾有几分表里如?
辨不清语气。
郁星禾身浩然正气:“是啊,你怕打雷,乐于助人,们是分享被窝g,m友谊。”
桑取容声音模模糊糊:“那学长怎躲进去?”
郁星禾顿顿,心想是啊怎躲进来,皱着眉头把被子往下拉两下,施舍给他半只眼睛。
“,额,给你试试被窝能不能隔绝雷声啊。”他说。
……像是铁锅关火,烙饼也下班休息样。
桑取容微微皱眉。
他动下。
郁星禾没动。
桑取容猛地睁眼。
席锐很谨慎地说:大智若愚,不可轻忽。
最近这人行迹实在可疑,如果不是信任席锐能遮掩好自己另个身份,桑取容都要怀疑郁星禾是不是发现或猜忌什,才会如此笃定地让自己接触公务。
所以郁星禾对自己“好”只有两种可能。这要是个太过刻意捕兽笼,要就是个掌控者对弱势方单纯又高高在上怜悯罢。
既然如此,那他不介意往这片火堆里添把柴。
烧吧,烧得更旺些,烧到足以引火上身反噬掌控者。
“谢谢学长。”桑取容说,“结果怎样?”
郁星禾:“有点闷。”
桑取容笑笑,躺回自己枕头,没再提打地铺事。
卧室彻底安静下来,乌沉沉黑暗让郁星禾想起桑取容瞳孔,脑海里控制不住要去回忆刚刚看到、闪而过神色。
“学长白天睡太久。”桑取容忽然说,语气里是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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