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不料他去后还不到半月，满清大军便涌进四川，交通断绝，百姓流离，你外祖暮年，惨遭大变，满洲军队尚未打到，他就死
，临死前叫天澜保护
们逃难。
“逃难
日子可惨啦，没吃没喝那是常事，住宿更是不便，有时许多人挤在
处，有时露宿荒野，天澜又要极力避嫌，偏偏又怀着身孕，离不开他，那些苫处真是言难尽。你妹妹就是在荒野竹丛中产下来，所以叫做竹君。
“满洲军打进四川后，连年混战，们逃难两年，形销骨瘦，到处探访你爸爸踪迹，都没着落，后来听得武林同道传言，说他已在兵荒马乱之中死去。们兀是将信将疑。
“逃难生活越来越苦，携带你们兄妹和天澜同行，又极其不便，那时天澜和几百个比较壮健难民聚在起，商量去投张献忠手下李定国。天澜顾虑和你们兄妹，有些难民就告诉他道：李定国那里，设有女营，可以收容战士眷属，但也只限于战士眷属。他们都说道：在逃难中哪管得这许多，你们两人不如成婚吧！”
老婆婆说到这里，又看红面老人眼，红面老人道：“你说下去吧，现在明白，这不是你锗。”老婆婆叹口气道：“咱们也是几十岁人，还有什
忌讳，当着儿女面，说个清楚也好。”换口气，继续说道：“当晚，天澜问道：你意思怎样？想好久，回答他：天成音信全无，儿女又都年小，逃难没吃没喝，河山又已残破，这日子也真难过。除投奔李定国，恐怕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罗！天澜道：本来视天成和你，如同弟妹。在师门学艺时，不瞒你说，是对你有心。可是自你们成亲后，早就死这条心，为怕天成起疑，还处处防微杜渐。可是现在日子迫得们非在起不可。们江湖儿女，又不是孔夫子门徒，你不在乎贞节牌坊，也不在乎寡妇再醮，这些礼法，们都不放在心上。妹子，们撒土为香，禀告天成贤弟，求他谅解吧！
“事已至此，形势迫然。和天澜都愿意结为患难中伴侣，虽在逃难中，们也不愿草率，第二天对难友们说，大家都很高兴。他们挖许多可食草根树皮，还幸运地打到两只山猪，在小村镇找到座无人住砖房给们做新房，有人还用木炭在门上写上两个大喜字。他们说，长年都在愁云惨雾，趁这个日子欢乐下吧。等天澜大哥成亲后，给们领头，到李定国那里去。
“谁知道事情就有这样巧，就在那天晚上，们尚未圆房，你爸爸就回来！”
红面老人点点头道：“若不是那巧，就不至有以后悲惨事，和你妈分开后，到川南去接家人，在路上就碰到清兵，路提心吊胆，专拣小路行走，那料到家乡，家已成瓦砾，家人全部死，悲愤之极，想投奔义军，但又念着妻儿，于是又折回头寻访。
“可是那时处处战火，地方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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