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抬起她奥菲利亚般大眼睛看他眼,说:“你好。”大方笑。
“让班长跟学习委员拥抱下!大家鼓掌!”同学三窝起哄。在座各位,没谁不知道安娜与涡轮司机感情,没喊“让老情人拥抱下”已经是很给面子。
安娜很窘迫,恼怒地白三窝眼。涡轮司机却非常大方,张开双手给安娜个很结实熊抱。“噢……!”四周片欢呼,还有人抢下快门。
席间大家互相交流着现在生活情况。这届英才,当初个个是人尖儿,而今却大多不如意。很多返城后随便找个地方窝着,不死也不活。当然有几个后来考上大学,也都混出省去,这次都没来。于是,焦点便聚集在涡轮司机身上。
“是高考恢复后第届啊!上北大物理系。”涡轮司机笑着说。
道“忆苦思甜饭”,又上几样野菜,甚是爽口。
同学大多久不见面,碰到起就互相打趣,熟悉还相互拥抱,边抱边自嘲笑。
“脸没贴上,肚皮先亲嘴!”
“你这头发,怎比你肚子里墨水掉得还快?整个‘中间块足球场,四边都是铁丝网’嘛!”
“头发掉得快,你褶子长得多,都跟包子肚脐眼儿样!你还笑?”
“当初志向不是‘裤子大’吗?怎跑那远?”有同学问。按当地土话读出来,科技大就成“裤子大”。
“唉,当时就想逃得远远,所以……不提,不提。”
这个“不提,不提”大约是这次同学聚会使用频率最高词,基本上概括二十年不如意,是长长段青春缩写。于是,“不提”就成失意代名词。
安娜陆陆续续知道涡轮司机后来留校读研究
没过十几分钟,以前绰号都被想起,开始边喝酒边抖以前糗事,惹得满堂哄笑。
安娜心中是兴奋,仿佛骤然回到少女时期。看看周围女同学们都是当妈妈人,却在老同学拍拍打打中显得举止随意,少很多拘束。岁月痕迹只在这青春回放中有些许抚平。
安娜没见到涡轮司机。聚会开始二十多分钟,涡轮司机才匆匆赶来,进门就作揖,说是不认识路,变化太大,先自罚三杯。
安娜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颀长男人,禁不住感慨大家都老。以前那整齐小平头,现在居然吹得很奔儿。惟不变是那股与众不同书卷气——件本白细绒羊毛衫外面套件暗绿休闲西装,松散地扣颗扣子,透着清爽与儒雅,明显与其他男同学前襟有油点、后领有头屑松松垮垮西服不同。讲究,安娜心中冒出这样字眼。涡轮司机以前就很讲究,即便是洗得发白衬衫,都压在屁股底下坐平才穿。就连他课本也干净整洁,个角都不折,笔记记得工整而仔细。
涡轮司机与老同学握手,最后走到安娜面前,拉着安娜手,重重抖抖,很有激情地喊声:“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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