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说:“这就叫各人有各命,个姨娘生女儿,能嫁做二房,应算是高升。”
路氏急,说:“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你再敢害碧莲,就和你拼命!生只生这双儿女,儿子出事,老爷你不想着搭救,反将他逐出宗谱,而今又要把女儿买给人家做二房,还要这条命做什!”
胡氏听,立即抓住把柄,尖声说:“老爷你听听,她还敢提她那个孽子,不是你生那个孽子做怪,老爷还在容城做官呢,不是你生
月,就能给那福气烧死。报应?还真不信,老天爷会为那个贱丫头睁眼,有什报应,让他们尽管来好。你算什东西,也敢跑到房中来大呼小叫,快滚,仔细叫人把你打出去。”
路氏气坏,要和胡氏拼命,早被丫环们推出来。又去找程元威,程元威自从罢官后,迁怒路氏生个孽子,早就不进她房,对她情同陌路,此刻就躲着不见。路氏万般无奈,只有陪着女儿在房中垂泪。
碧莲当然十分伤心,恨父亲做事不公,恨二娘太霸道,恨六姐横刀夺爱,但最恨胡文龙薄情寡义,当日是甜言蜜语,温柔体贴,而今连句报歉话都没有,就另攀高枝。负心多是读书人。碧莲伤透心,可又能怎样呢,家中根本没有她们母女讲理地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下聘,又看他们成亲。
胡文龙真心中亳无愧意,农夫多收几斗粮食都能换个老婆,他现在是举人老爷,只换个未婚妻,能算什呀,他就认为不是他薄情,而是碧莲薄福。所以他大张旗鼓下聘,大摇大摆当他程门贵婿,成亲后,再见碧莲,依旧趾高气扬等碧莲给他这个新姐夫行礼,好个人渣。
凤华出嫁后,按次序就该给碧莲议亲。可也不好找。因为按当地风俗,除官宦家小姐要选秀外,般女孩子大都十、二岁就开始议亲。到十五、六就嫁人。碧莲都要十六,才开始议亲,就难挑到好人家。
阳县有个大地主叫黄海,他庄院正好与程家比邻,因而见过碧莲几面,就生羡慕之心,打听得碧莲不嫁胡家,就托媒来说亲,愿以百亩好良田为聘,娶她做二房,胡氏听十分动心,就与程元威商议此事,程元威听极不满意,自认为个官宦人家女儿,怎能与个土财主做二房,这对他来讲太跌面。
胡氏十分不悦说:“也是官宦人家女儿,还不是给你做二房,那个土丫头哪点比强?”
路氏听到消息,就急急冲进来,喊道:“老爷,这事断断使不得,碧莲可是您亲生骨肉,您可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呀。”黄海那人路氏是见过,三十出头,短矮粗壮,目不识丁。莫说做二房,就是做填房,也非良配。
胡氏却说:“你懂什!黄家家大业大,碧莲若嫁过去,生吃穿不愁,怎就是火坑?”
路氏指着胡氏喊道:“那好地方,你为啥不把你女儿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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