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军阀混战！——打倒——”
张素素急回头去看，原来是柏青。他瞥
张素素
眼，也不说话，就跑上前去，混在那群众队伍里。这时群众已经跑过张素素
面前，大队巡捕在后面赶上来，更远后面，装甲汽车和骑巡；和张素素在处人们也都向北涌去。但是前面也有巡捕挥着棍子打过来。这群人就此四散乱跑。慌乱中有人抓住张素素手，带她穿过马路。这是吴芝生，脸色虽然很难看，嘴角上却还带着微笑。他们俩到新新公司门前，看见示威主力队已经冲过南京路浙江路口，分作许多小队。张素素松口气，觉得心已经不跳，却是重甸甸地往下沉。她也不能再笑，她手指尖冰冷。然而继续不断示威群众，七八人队，还在沿南京路三大公司带喊口号。张素素他们站立新新公司门前，片刻间又攒集不少人
吴芝生还没回答，张素素早就抢上来问道：
“前面怎样？捉人
？”
“哈，密司张，你也来？是参加示威呢，还是来赶热闹？要是来赶热闹，密司张，
劝你还是回到家里去罢！”
“你这话就不懂！”
“然而知道你定懂。这种示威运动，不是反对，就是热烈地参加，成为主动。存个看热闹心思，那还是不来为是。密司张，老实说，即使你不反对，却也未必会有多大热心，——”
“那，柯先生，你来做什？”
张素素又抢着反驳，脸色变。柯仲谋那种把她看作娇怯不堪论调，惹起她十二分反感！但是柯仲谋不慌不忙擎起手里快照镜箱在张素素脸前晃，这才微笑着回答：
“？是新闻记者，职业是自由职业，立场也是自由主义立场！”
说完，他点下头，晃着他快照镜箱穿过马路去。
这里张素素冷笑声，看看吴芝生，又看看柏青，仿佛说“你们也小觑？好，等干下！”恰在这时候，隔马路个人堆发生骚动，尖厉警笛声破空而起。张素素全身震，更不招呼两个同伴，便飞也似跑着，直穿过马路，直向那动乱人群跑。可是还没到，那堆人霍地分开，露出两个巡捕，拿起棍子，正在找人发威。张素素不由收住脚，犹豫地站着，伸长脖子观望。突然，不远处响起声爆竹。这是信号！呐喊声音跟着来，最初似乎人数不多，但立即四面八方都接应起来。张素素觉得全身血都涌上来，心是直跳。她本能地向前跑几步，急切间不知道应该怎样。俄而猛听得片马蹄声，,bao风似从后面冲来，她赶快闪在边，看见许多人乱跑，又看见那飞奔队骑巡冲散前面不远处堆群众，可是群众们又攒聚着直向这边来。这是学生和工人混合队，路散着传单，雷震似喊着口号。张素素心几乎跳到喉头，满脸通红，张大嘴，只是笑。蓦地她脑后起声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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