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仿佛被人扇巴掌。
魏柏言看到叶劭若无其事地笑开来,他两只手撑着讲台,站起来,大声说道,“小朋友们,们上课啦。”
站起来时候,他右边膝盖似乎用不上力气,整个身体都往前倾,压在双手支撑点上。叶劭声音也有些低沉沙哑,和以前声音完全不是同个声线。
魏柏言想象过无数次叶劭重新看到他表情,他希望能从叶劭眼里看到震惊,看到愧疚,看到后悔,但是他独独想不到,叶劭会像看到怪物样,然后又装作不认识他,想要这轻描淡写地将切都掩盖过去。
他想要打断魏柏言课堂,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个人从教室里拖出来,然后再好好质问他当年事情。但是理智压过内心焦躁情绪,魏柏言最终还是没有这干。他只是悄无声息地,从门口走进家长堆里,抱着手臂,眼睛跟有胶水似,死死地粘粘在叶劭身上。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双眼失去神采,只有片灰暗。
叶劭没有发现有个人正在死死地盯着他,他正在吃力地打开着热水瓶,个旧时他能够轻松打开水瓶,他竟然废半天劲。等他打开水瓶,手已经哆嗦起来。但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解开眼前个白色塑料袋,开始吃起药。
那些不知道是什药,叶劭吃半天也没吃完。有白色药片,有胶囊,有粉末状。魏柏言扫眼,只认出胃药和钙片,其他五花八门,他个都没认出来。
魏柏言哽住,喉咙似乎塞块棉花。他失去叶劭音讯之后,不知道多少次想象自己再遇到他情景,可是他从未想象过,那个清逸洒脱人,竟然会落魄到窝在这个小小、脏乱地方,还变成这副不堪样子。
旧日叶劭身影和现在他样子重叠起来,扎得魏柏言心生疼。但在见到这个人之后,肩膀上伤口隐隐作痛,好似在提醒魏柏言恍如昨日往事。心猿意马,魏柏言心里窜出股邪火来,还有种对那人无可奈何无力感。过两年,魏柏言自以为对那人只会抱有怨恨和愤怒,但如今见到他那副模样,心里却又不舒爽,心脏仿佛被人拿捏住,疼得难受。
眼神似乎恨不得把讲台上人生吞活剥。
好像见到那个人之后,自己又变得不是自己,拿他生气不是,如何也不是。
那人吃完药后,抬起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魏柏言所站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魏柏言感觉叶劭身子僵下。
可魏柏言知道,叶劭发现他。
不过须臾,叶劭便快速地移开视线,快速得不正常,好像看到什洪水猛兽样。
魏柏言感觉自己心被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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