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在相同
时刻，他回到自己房间。他床头柜上没有放书籍也没有相框。没有人看见他写
封信或者收到封信。他好像个从真空中来人。他存在完全难以描述，通常用种异常但又微不足道无害方式表现出来：人们看见他定期地蜷缩在医院隐秘角落，带着种陌生表情，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不大不小。他其实是在没完没
地低声重复着个词
——救命。
这种事情年发生两三次，不会更多。在所有人面前，有十几天时间这位助手处于种不
悄无声息，像鱼儿样。
瑞先生书房里面放满喷泉图画。迟早在他家门前会有个大喷泉，整个都是玻璃做成，流水会跟着音乐节奏上上下下喷涌。什
音乐呢？任何音乐。怎可能呢？切都有可能。
不相信。走着瞧吧。在挂得到处都是图片中，有张剪报。上面写着，有个人被杀（把铁轨铺向海边工人中个），“这是英明计划，民族自豪，由热忱骑士伯内蒂设计并实施，他是王国精神上发展和进步开拓者”。警察进行调查。那张剪报有点发黄。瑞先生经过时候，不再觉得仇恨，内疚，或者满足。什感觉都没有。
他日子天天地过去，就像种古老礼拜仪式咒语。日子被想像扰乱，被日常忠实指南重新整理。动不动地在休息，在梦想和记忆间摇晃。瑞先生。有时候，特别是在冬季，他喜欢动不动呆在书房前面沙发上面，穿着织有花纹休闲上衣和绿色丝线裤子。他用目光缓缓地扫过面前书脊：本本地经过，用种恒定节奏，咀嚼字句，辨认着颜色，就像念主祷文。如果看完，他就又不慌不忙地重新开始。当他看不清字母，辨别不出颜色——他就知道，夜晚已经来临。
二
在阿贝尔贝格医院里——人们都知道——那里面住着疯子。那里面人都剃着光头，身上穿着灰褐相间条纹号衣。疯狂悲剧性群体。那些严重病人呆在木笼子里面。但是也有些人可以自由行走，时不时可以看见有人在镇上转悠，人们就会拉着他手把他送回医院。当他们经过栅栏时，有时候，那些病人会说：
——谢谢。
在阿贝尔贝格应该有百多个疯子，有名医生和三名修女。那里还有名助手。他是个沉默寡言人，六十多岁，待人很热情。有天他来到这里，手里提着件小小行李箱。
——您同意留在这里吗？会做很多事情，不会成为任何人负担。
医生没有什理由可以反对。通过对他行为举止观察，那三位修女对他颇有好感。他在医院里安顿下来。他能够准确又耐心地履行各种各样工作，就像被女巫施魔法，摈弃各种野心勃勃个人抱负。他任何工作都不回绝，但只是婉言拒绝任何外出邀请，月出去个小时也不行。
——真，更乐意待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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