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这位是谁吗？
他不经通报直接走进办公室问道。
——
儿子。
——您再好好看看。
市长把身体往皮椅靠背贴过去，开始浑身冒汗。
巴尔达比乌也是八年前改变
埃尔维·荣库尔生活人。那时瘟疫乍起，开始引起欧洲蚕籽减产。巴尔达比乌方寸不乱，他研究形势，得出结论：问题无法解决，但可以迂回。他有
个创意，缺少合适人选。当他看见埃尔维·荣库尔从凡尔登咖啡馆前走过时，就觉得找到这个人，只见他身穿陆军少尉制服，迈着休闲军人步伐，风度翩翩，趾高气扬。那个时候，他二十四岁。巴尔达比乌将他邀至家中，在他面前推开张印满异域地名地图，对他说道：
——恭喜。你终于找到份正经工作，小伙子。
埃尔维·荣库尔听完他讲关于蚕、蚕籽、金字塔和航海旅行全部经历后说：
——不能。
——为什
？
市长叫人把他撵出门。他建立座缫丝厂，就在河边，搭起座养蚕大棚。在树林深处，修筑座供奉圣安妮丝小教堂，位于通往维也尔大街十字路口。他雇用三十来名工人，从意大利弄来架木制机器，全部由轮盘和齿轮转动装置组成，他声不吭地干七个月。之后，他再去拜访市长，将三十万大票额法郎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他写字桌上。
——您知道这是什吗？
——钞票。
——错。它们是说明您是个蠢材证据。
然后他拿起钞票，装进袋子里，起身离去。
维尔迪厄，就像对于其他许多以蚕丝致富城市样，那年仿佛代表毁灭开始。科学无法解释发生疫情原因。整个世界，直至偏远地区，犹如被那种无法言说魔法镇住。
——几乎全世界。
巴尔达比乌悄悄地说道。
——差不多。
同时往他烈性酒里兑入两指深水。
——儿子埃尔维
——两天后休假期满，要回巴黎。
——当职业军人吗？
——是。父亲愿意这样。
——这不成问题。
他拉住埃尔维·荣库尔，将他带到他父亲面前。
市长拦住他。
——应当做什鬼事情啊？
——不用做点儿事情：您将成为个富裕城市市长。
五年之后，拉维尔迪厄拥有七家缫丝厂，变成欧洲养蚕业和缫丝业中心之。它们不全是巴尔达比乌产业。本地其他贵族和地主都学他兴办这项奇妙冒险企业。巴尔达比乌很痛快地向每个人敞开他职业秘密，这使他比大把赚钱更为快乐。诲人不倦。示人秘方。他天生就是这个人。
七
六
巴尔达比乌是二十年前走进这座城市就直接冲入市长办公室人。他不经通报就闯进去，将条如晚霞般流光溢彩丝质头巾搁到市长写字桌上，并且向他发问：
——您知道这是什吗？
——妇女用品。
——错。男人用东西：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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