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
泰迪再清楚不过,他敢发誓那种表情就是怜悯。他把目光从考利脸上移开,环顾这个小房间,以及墙上床单。“
他挂上听筒。
“神出鬼没希恩医生。”泰迪说。
考利眉毛抬起又落下。
“来猜猜看——他坐今天上午那班渡轮到。”
考利摇摇头,“他直都在岛上。”
“把枪扔在角落里好。”考利说。
泰迪把来复枪放在地板上,从桌子下面拉出椅子,但没有坐下。
“那些床单下面是什?”
“等会儿们要讲到。你先坐吧,放松点。坐啊。”考利伸手从地板上拾起条厚重毛巾,扔到桌子对面给泰迪。“擦擦,不然会感冒。”
泰迪先擦干头发,然后脱下衬衫,揉成团扔在角落里,擦干上半身。擦完,他拿起桌上西装外套。“你不介意吧?”
考利身后墙面覆盖着粉红色床单,床单四角用起皱胶带固定。他面前桌子上有几个文件夹、台军用野战无线电、泰迪笔记本、利蒂斯入院初诊表,还有泰迪西装外套。角落里椅子上摆着部磁带录音机,转盘正在转动,顶上支小巧麦克风指向房间中央。考利身前是本黑皮封面笔记本,他在上面写下什,然后对泰迪说:“坐。”
“你说什?”
“说坐啊。”
“之前呢?”
“你清楚说每个字。”
“藏身于眼皮底下。”泰迪说。
考利摊开双手,肩膀微微耸,“他是个杰出精神病医生,很年轻,但前途无量。这是们计划,和他起想出来。”
泰迪觉得左耳下方颈部阵悸动。“到目前为止进展顺利吗?”
考利翻起笔记本里页纸,看看下页内容,然后又让它从指间落回原处。“不太顺利,原本抱期望更高。”
他看着桌子对面泰迪,泰迪从他脸上读到种表情,那种表情他来到岛上第二天上午在楼梯间里以及,bao风雨前夕医生会议上见过,它不契合考利这个人整体感觉,也不符合这座小岛,这座灯塔,以及他们在玩这个恐怖游戏。
考利抬起头,“没问题,没问题,请便。”
泰迪穿上西装,在椅子里坐下。
考利又继续写,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你是不是把那些警卫伤得很重?”
“不太严重。”
考利点点头,把笔扔在笔记本上,拿起无线电,转动手柄让它积蓄能量。接着,他从背包里取出听筒,切换开关,朝着电话机说话:“对,他在这里。请希恩医生先帮你人看下,然后让他上来。”
泰迪把来复枪从肩上卸下,但仍瞄着考利,走进房间。
考利又继续写字。“它是空。”
“什?”
“枪。里面颗子弹都没有。你对枪支很有经验,怎会没注意到?”
泰迪拉开枪膛朝里面看看,果然是空。为确认,他把枪对准左边墙扣动扳机,结果什都没发生,只有撞针发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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