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休息。”他说,“等下会追上你。”
“说什都不行——”她两排牙齿咯咯打战,浑身发抖,两条手臂也抖个不停。她拼命摆动双手,让血液循环,“——说什都不可能把你个人丢在这里。”
“好渴。”他说。
虽然刚刚已经在水里泡那久,茱丽叶也很渴。她抬头看看上面:“走吧,再爬层楼就到土耕区。今天就到此为止。到那里就有水可以喝,有东西可以吃
还记得他跟差不多年纪。”
茱丽叶似乎听到他在哭,不过,可能只是他爬楼爬得太累,喘得太厉害。她转头看看他们刚刚经过那扇门。门里片漆黑,显然资讯区电力并没有传到这里。攻击孤儿人会不会躲在里面?不会再有坏人来追他们吗?
她暗暗祈祷,但愿如此。他们还有很远路程要走。就算只是到保安分驻所就已经够远,要想回到资讯区,那几乎是遥不可及。
就这样,他们默默爬上楼半。茱丽叶浑身发抖,而孤儿直呻吟,满脸痛苦表情。她不时搓搓自己手臂,因为爬楼梯关系,而且还要扶着孤儿,她发觉自己开始流汗。要不是因为身上穿着湿衣服,她应该不觉得冷。爬三层楼之后,她忽然发觉自己好饿,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全身瘫软。身体跟机器样,需要燃料,身体才会暖和。
“再爬层楼,就必须停下来休息下。”她告诉孤儿。他嘀咕着说好。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休息,爬起楼梯来反而更有精神。他可以计算还要再爬几级楼梯,而不是永无止尽。来到百三十二楼平台时候,孤儿扶着栏杆坐下来。他手抓着横杆,格格慢慢往下移动,慢慢坐下,然后躺下来,抬起手掩着脸。
茱丽叶暗暗祈祷,希望他只是轻微脑震荡。从前在机电区她看过很多。有些男人自以为是硬汉,不肯戴安全帽,结果就被工具撞到头。这时候,他们就硬汉不起来。孤儿只要好好休息就没问题。
然而,停下来休息,缺点是她又开始觉得冷。茱丽叶拼命跺脚,让血液保持循环。刚刚爬楼梯流不少汗,衣服湿,现在反而更冷。她感觉得到楼梯井有空气在循环,空气经过底下冰冷水面,形成股冷空气从底下吹上来,就像天然空调。她肩膀抖个不停,手上刀子也抖个不停,她几乎看不清楚刀刃上自己倒影,只见团模糊。虽然上楼梯很累,可是停下来休息却更要命。而且,她还猜不透那个人究竟躲在哪里,只能暗暗祈祷,希望他在底下。
“们该走。”她对孤儿说。她看着他后面那扇门,窗户里片漆黑。要是有人突然从门里冲出来攻击他们,她该怎办?她打得过他吗?
孤儿抬起手挥下。“你先走吧。”他说,“待在这里休息。”
“不行,你定要跟起走。”她搓搓双手,朝手上呼口热气,打起精神。她走到孤儿旁边,握住他手,可是他却把手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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