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铁笼。无线电被锁在里面,就是为防止他去操作。他知道疯狂杀戮根本毫无意义,所以,他确实有股冲动很想干傻事,透过广播告诉所有人。他很想告诉他们,那样做太天真,根本改变不什。那些工人只是时冲动,开枪镇压他们确实是种简单方便行动,然而,那解决不问题。想避免地堡里人灭绝,必须靠别方法,更有远见方法,而那需要超乎想象耐心。
他伸手摸着铁笼,眼睛盯着无线电上个转盘。转盘上指针指着个数字——18。转盘四周总共有五十个数字,每个数字代表座地堡。卢卡斯扯下铁笼,发现根本扯不开。他很想听听看另外那些地堡里是什状况。说不定那里很平静,他会听到他们在聊天开玩笑。如果那些人聊天聊到半,他忽然插嘴,告诉他们他是什身份,那会是什场面?他不难想象。他可能会说:“是第十八地堡卢卡斯。”而他们可能会问他,地堡为什有号码。卢卡斯会告诉他们,大家要好好相处,对彼此友善点,因为这世上还活着人已经不多。地堡里有那多书,如果没有人读,那些书又有什意义?在云层比较稀疏时候,你会看到天上有数不清星星,然而,如果人都不见,再多星星又有什意义?
他不想再听无线电里那些枪声。于是,他从架子前面走开,从办公桌旁边经过。那本令人厌烦书依然摊开在桌上,桌上台灯依然散发出昏黄温暖光。他毫无兴趣。他走到那些书架前面,看看有什好玩书可以看。此刻,他忽然觉得很烦躁,仿佛只猪在猪圈里走来走去。也许他应该到楼上服务器房去慢跑几圈,不过,慢跑会流汗,流汗就得洗澡。现在,不知道为什,他开始很讨厌洗澡,觉得那已经变成种令人难以忍受例行公事。
他走到书架另头,蹲下来,翻翻底下那大叠文件。那叠文件没有用铁盒装,不是资料库里东西,而是后来追加文件,些手写笔记。那是要给地堡未来领导者看,些笔记、指示、手册和备忘录。他把发电机控制室手册抽出来。这是茱丽叶写。几个礼拜前,他亲眼看到白纳德把那本手册放在那里。白纳德说,万底下状况失控,局面很难收拾时候,那本手册可能就会派上用场。
听无线电里那些枪声,底下局面似乎不太好收拾。
卢卡斯拿着那本手册走到办公桌前面坐下,把台灯压低,这样才看得清楚上面手写字。有段时间,他很怕她打电话来,怕被白纳德逮到,怕白纳德去接听,怕她会要求他去做些他做不到事,那些他再也不想做第二次事。而现在,上面灯光忽然不再闪烁,也听不到哔哔声,他却忽然好渴望接到电话。接不到电话,他内心好沉重。内心深处,他知道她正在做件危险事,很可能会没命。那座地堡上面画个大叉叉,而那意味着里面人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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