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应该很快就会帮他送早餐来,然后收走昨天晚上盘子。他可以等她来,跟她聊几句。也许再过会儿这股疯狂冲动就会消失。
然而,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茱丽叶现在怎样,还有,她没有洗镜头,大家会有什反应。此刻,等待时间分秒地累积,仿佛堆积如山工作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实在等不下去。他定要走出去。
老沃克抬起脚,伸出门外,悬在半空中。眼前走廊地面直在召唤他。
他深深吸口气,往前跨步,脚踩到地上。那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又变回从前那个勇敢无畏自己。已经四十多年,他直不曾跨出这房间步,而此刻,他终于再度走上这条熟悉走廊,手扶着铁板墙面,步步往前走。前面就是转角。他已经忘转过那个弯会看到什。
此刻,面对个未知新世界,老沃克忽然觉得自己好苍老。他即将面对是什?想到这个,他忽然感到阵晕眩。
点点头,眼睛又瞄向老沃克口袋。
老沃克长长叹口气,搞不懂年青代是怎回事。他手伸进口袋里,然后很不耐烦挥着另只手。
“她走,沃克先生!”
说着他立刻把抢走沃克手上代币。
“走?你是说她死吗?赶快说,小子!”
山普森把代币塞进口袋里,然后又咧开嘴笑:“不是。她爬过沙丘顶上,人就不见。她没有洗镜头,沃克先生,她就这大摇大摆地爬过沙丘,人就不见。好像往很远城市那边走过去。白纳德亲眼看到整个过程!”
那孩子忽然拍拍老沃克手臂,显然太兴奋,必须靠这种动作发泄下激动情绪。他把脸上头发拨到后面,笑得好灿烂,然后转身沿着走廊跑掉。他口袋里多代币,变重,但脚步反而变轻快。
老沃克愣住,呆呆地站在门口,手紧紧掐住门框,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倒下去。他站在那里,身体微微摇晃,低头看着门口叠盘子。那是他昨天晚上拿出来。接着他转头看看那张凌乱行军床。昨天晚上,他累得筋疲力尽,好几次忍不住困意想躺到床上睡觉。工作台上烙铁还冒着烟。他转身走进屋里,把烙铁电线拔掉,免得又闹出火灾。等下早班人就要上班,走廊上很快就会充满着噼里啪啦脚步声。
他就这样又站好会儿,直想着茱丽叶,想着刚刚听到消息。不知道她有没有及时收到他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不需要再为她担心。这几天,他直为她提心吊胆。
接着,老沃克又走到门口。外面人声喧哗,他们地堡底层好像起阵骚动。他忽然有股冲动想走出去,跨出那道门槛,和他们起庆祝这史无前例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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