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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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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茱丽叶并没有上楼到她办公室。她直接走下五层楼,到高段楼层土耕区参加马奈斯葬礼。副保安官死,不需要立案建档,也不需要进步调查。他们需要做,就只是把他那苍老疲惫躯体埋进深深土壤中,让他分解成养分,滋润作物根。此刻,站在人群中,心里想却是需不需要帮他建立个档案。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会有这种念头。当保安官还不到个礼拜,她已经开始把档案夹当成种鬼魂栖息地方,上面有名字,有数字,生命被简化为二十张左右再生纸,而那满是杂色斑纹粗糙纸面上有黑墨水写成文字,述说着死者悲哀故事。

葬礼进行很久,可是却不会让人感到冗长。旁边还看得到座微微隆起小土堆,詹丝就埋在里面。他们两人很快就可以在泥土中融为体,然后化为株株果菜,而地堡里人就可以靠这些果菜继续活下去。

接着,牧师和他学徒在人群中穿梭,分送番茄。茱丽叶也拿到个肥美番茄。她仿佛看到他们两个身上裹着红布,渐渐越走越远,路尽情吟唱,抚慰彼此灵魂。茱丽叶咬口番茄,红红汁液溅到她衣服上。她嚼几下,吞下去。她尝得到番茄甜美,然而,那却只是种味觉反应,事实上,她无法真正感受到那甜美滋味。

葬礼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必须开始把土铲进墓穴里。这时候,茱丽叶转头看看四周人群,心里忽然想到,不到个礼拜,地堡上层有两个人死,而底下楼层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死。这真是她有生以来最可怕个星期。

不过,也可以说很美好,就看你从什角度看。她注意到那些还没生孩子夫妻,他们咬番茄时候特别有劲,而且手牵着手,心里默默盘算。葬礼结束后,很快就要进行抽签,但茱丽叶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她总认为,不管有没有人死,抽签都应该在每年个日子进行,这样感觉上比较自然。

然而,葬礼仪式是种捍卫家园象征:埋葬死者同时,从泥土中摘取果实,这意味着生命在此生生不息。那是生命必然历程,大家应该要懂,要尊重,要珍惜。人死,把生命力量留在土壤中,创造出新生命,而且把自己曾经占用空间留给下代。们出生,们学习,再把自己学到切传给下代,然后离开人世。生命传承,生生不息,但个生命痕迹却很快就会随着死亡而消逝,也许,会记得你,恐怕只有那个继承你知识技能人,或是他继任者。

墓穴土还没填满,大家就开始走到土耕区边缘,把吃剩果核丢进个土坑里。茱丽叶也凑过去,把吃剩番茄丢进那个堆满五颜六色果皮残渣土坑里。牧师助手站在旁边看,手中那把巨大铲子撑在泥土里。所有人都丢完之后,他开始把土坑掩埋起来。土坑外面散落着些没丢准果核,他就连同泥土起铲进土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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