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什罪?”
“早就知道今天晚上云会很浓,但还是跑上来。”
茱丽叶不由得露出笑容,不过,这里很暗,她相信他应该没看到她表情。
“看过‘公约’,里面好像没提到欺骗自己算犯法。”
卢卡斯笑。很奇怪,茱丽叶忽然觉得那个笑声是如此熟悉,而且,她好渴望听到那样笑声。这时候,茱丽叶忽然有股冲动想抱住他,把头靠到他脖子上,好好哭场。她感觉到自己身体蠢蠢欲动,然而,她还是没动。这样不行。她心里明白,尽管内心悸动,她却不能有这种举动。她告诉自己,她应该只是太寂寞,而且心有余悸。今天早上,她曾经亲手抱着马奈斯尸体,感觉到那曾经活生生躯体突然失去生命气息。此时此刻,她忽然好渴望和人接触,而此时此刻,她眼前却只有这个陌生人。她对他还不够解。她还不能碰触他。
出现在她旁边。他默默拉张椅子坐下来,拿出他板子和纸,然后抬头看着外面黝黑夜空,从头到尾默不吭声。
茱丽叶猜不透他为什会这样。是因为他很有礼貌,不敢吵她,还是因为他太没教养,连最起码打个招呼都不愿意?后来她安慰自己,应该是他很有礼貌。就这样,她渐渐习惯两个人之间沉默。感觉上,仿佛两个人在过可怕天之后正分享着片刻宁静。
几分钟过去。十几分钟过去。星星还是没出现,而两个人也都还没说话。茱丽叶把个档案夹摆在大腿上,只是为让手有个东西可以抓。这时候,楼梯井那边忽然传来嬉笑声,好像是群人走到底下住宅区楼层平台上。过会儿,那声音也消失。
“你伙伴走。很难过。”卢卡斯终于开口。他手轻抚着那张纸。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有在纸上做任何记号。
“谢谢。”茱丽叶说。她不知道该怎回应,不过,说声谢谢应该就可以。
“那接下你打算怎办?”他渐渐不再笑。
这时候,茱丽叶差点就脱口说出自己心中渴望,但还好卢卡斯又开口,算是帮她解围。
“你知道葬礼什时候举行吗?在哪里?”他问。
黑暗中,她点点头。
“明天就举行。他没有亲属,们不必等人从底下上来,而这案子也不需要再进步调查。”茱丽叶强忍着眼泪,“他没有留下遗嘱,所以,葬礼势必要由来安排。决定把他埋葬在首长旁边
“直在找星星,可是直看不到。”她又补句。
“当然看不到。今天晚上看不到。”他伸手指向墙面,“今天云太浓。”
茱丽叶打量着夜空,可是,天际只剩丝暗淡晚霞余晖,她几乎看不清楚云模样。在她看来,每天云好像都差不多。
卢卡斯在椅子上挪动下,但几乎察觉不出来:“既然你是保安官,想,最好还是跟你坦白认罪。”
茱丽叶伸手去摸摸胸口警徽。她老是忘记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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