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带着马奈斯和詹丝去大餐厅。他是早班工人,刚下班。马奈斯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因为他竟然需要人带路,很没面子。这位副保安官很在乎那种男性尊严,明明不认得路却非要装出副识途老马样子。他走在前面,想证明自己真认得路。每次走到路口,他就会停下脚步,有点犹豫地指着某个方向,然后马克就会大笑起来,说他指错方向。
“怎每条路看起来都样。”他嘴里咕哝着,但还是继续走在前面。
詹丝看他拼命想展现男性雄风,觉得很好笑。她走在后面和那个年轻工人聊天,因为她发现他和茱丽叶都是在早班工作。他身上散发出种“底层”气味。每次有工人到她办公室去修理东西时候,身上都会散发出那种气味。那是他们工作环境特有气味,混杂着汗臭味、油污味,还有若隐若现化学药品味。她很熟悉那种气味。但此刻,她开始训练自己不要去在意那种气味。她发现马克个性温和,心地善良,因为有人用手推车载着零件冲过他们旁边时候,他会赶紧伸手去搀住她手臂。那条走廊灯光昏暗,头顶上全是水管电线,人来人往,而马克竟然认得迎面走来任何个人。詹丝感觉得到,他虽然是个工人,可是浑身却散发出种高贵气息,散发出种自信。即使灯光昏暗,他笑容依然显得如此灿烂,散发着迷人光辉。
过会儿,那台推车渐渐走远,“哗啦啦”嘈杂声也消失,这时候,她才开口问他:“你是不是很解茱丽叶?”
“祖儿?她就像妹妹样。在们这底下,大家就像家人。”
他那种口气,仿佛他们这里和地堡其他地方都不样。没多久,走在前面马奈斯又来到另个路口,他拼命搔头,不知道该猜哪个方向才对。这时候,转角那边有对夫妻模样工人迎面挤过来,有说有笑,和他们擦身而过。马克和他们打个招呼,聊几句,可是詹丝发现他们说简直就像是什外国话,她根本听不懂。她开始怀疑马克说得没错,这地堡最深层地方,也许真和其他楼层完全不样。这里人坦率质朴,想到什就说什,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就仿佛这里水管电线样,赤裸裸地,bao露在天花板上,毫无遮掩。
“从这里。”这里是条很宽走廊,马克伸手指着走廊尽头。那里面传来刀叉碰撞铁盘叮当声,还有闹哄哄讲话声。
“那,茱丽叶事,你可以多说些给们听听看吗?”詹丝继续追问。马克帮她拉开门,她对他微微笑。“你觉得她有什特别地方,都可以说来听听看。”马奈斯看到餐厅里有好几个空位,于是就走过去,他们跟在后面。餐厅服务生在餐桌间跑来跑去,忙成团,他们把饭菜端到桌上,那些工人不需要排队等。每张桌子桌面都满是刮痕,旁边铝制长板凳也都很老旧,椅面凹凸不平。詹丝他们还来不及坐下,服务生已经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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