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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网 > 羊毛战记 > 第02章

第02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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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押室墙上影像,不像大餐厅那模糊。为什?在生命最后天,霍斯顿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会不会是因为羁押室这边镜头装防护罩,挡得住风中毒酸?在地堡里,只要被判死刑,最后就是被送出去擦拭那些镜头。在小小羁押室里,墙上影像,就是他们这生最后看到景象,所以,他们会因此特别用心,把羁押室这边镜头擦得特别干净?

霍斯顿喜欢最后这种可能性,因为那会令他格外想念妻子。那会让他想起自己为什会在这里,为什会自愿被关进铁栏杆里。

他坐在那里,心里想着艾莉森,眼睛看着外面那死亡世界。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世界就已经被人类遗弃。在他们这个深埋地底城堡里,从这个角度看到,并不是最美好景象,不过,也不是最可怕。远处,那缓缓起伏低矮沙丘呈现种土黄色泽,看起来就像牛奶分量调得刚刚好咖啡。而沙丘上天空,始终是那成不变灰蒙蒙,从他小时候,或是从他父亲小时候,或甚至从他祖父小时候到现在,从来不曾变过。外面,唯会动东西,就是天上云。浓浓云团遮蔽整个天空,笼罩在沙丘上,犹如图画书上那些成群流窜野兽。

那死亡世界景象,布满羁押室整个墙面。其实,不只是羁押室,地堡最上面这整个楼层,四周环绕墙上都布满影像,而每个墙面都是四周辽阔景象不同片段。模糊影像,斑点,污垢,而远处是更模糊荒野。羁押室里,从床边到衔接另面墙墙角,上至天花板,下至马桶,整个墙面是满满影像。那模糊影像,仿佛镜头上沾满油污,不过,影像虽然模糊,看起来却依然栩栩如生,仿佛跨步就可以走出去,仿佛羁押室里那令人生畏铁栏杆对面出现个巨大洞口,充满诱惑,诱惑你走出去。

不过,那影像只有在远看时候才会逼真。靠过去,霍斯顿立刻就注意到巨大影像上有些固定不动像素点,白白亮亮,在片黄黄灰灰影像上显得很突兀。每个像素点都亮得很刺眼(艾莉森曾经形容那是“贴上去”像素点),仿佛扇扇极微小四方窗,窗里光线更明亮。也可以说,那个个细得像头发小洞,仿佛想泄露出真正景象。由于他已经靠得很近,看得很仔细,发现小洞总共有好几十个。整个地堡有谁能修好这个影像吗?有工具能够执行这精密工程吗?霍斯顿很怀疑。这些亮点是否像艾莉森样,已经死,永远不会再活过来?到最后,是否所有像素点都会全部死亡?霍斯顿想到,如果有天,画面上像素点有半数以上变成亮点,然后,再过几百年,整个画面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灰点和黄点,到最后,只剩下几十个,那,呈现画面就会彻底翻转过来,变成另外个世界、另外种面貌。地堡里人会以为外面世界是片火海,而那些仅剩灰黄色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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