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他没吃多少也没胃口,杨晓飞看着自己辛苦做菜什样端上来还什样端下去,除叹气也没说别。
晚上睡得很不安稳,来惦记着暮雨,二来手腕子也疼。半夜床铺那边细微颤动把叫醒,本能去摸暮雨,手指接触到他耳朵后皮肤,全是汗。赶紧着翻身起来,他背对着缩在被子里抖成团,睡衣后面都湿透,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这才反应过来,下午那阵儿不是暮雨手最疼时候,因为医生给打麻药,他之所以说手疼就是想让消停下来。以为他从医院回来后还能头脑清楚地跟掰扯洗澡事就是没什问题,那怎可能呢就这胳膊上皮肉伤还疼得难以入睡,何况是他
折筋断骨痛在麻药彻底失效后发作起来,下床给他拿止疼药让他吃,拿毛巾给他擦汗,还悄悄把那边枕头换给他,他枕头都让汗泡湿。无助地拥着他肩膀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在手背上咬出牙印,难受得想死。他那疼,点都分担不,代替不,只能眼睁睁瞅着。无能为力,原来是这煎熬。
过半个多小时,暮雨身体终于不再抖得那厉害,他说,安然,你睡吧,好多。
再也不信他鬼话。他装出没事样子,难受就自己忍着,不想让
说,“挺搞笑。”
杨晓飞在医院门口给打电话时,正拿着手机给暮雨念那些搞笑日志。胖子进门看着和暮雨俩人右手,愣半天才说“你俩真行”
是六哥通知他,他着急忙慌地跑来看情况,看有没有什可以帮忙。让诧异地是,他从到医院就让干嘛干嘛,句话都不问。
也没什需要帮忙。暮雨不住院,拿医院给开药片、药水们就直接回家。他那件工作服到家就让给扔,因为受不他和自己满身血腥味儿加消毒水味儿。拉着他去洗澡,杨晓飞自告奋勇地帮忙“安然哥,你手上伤也沾不得水,还是来吧”然后又加句,“反正以前们也起洗过。”虽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些时候,承认心里还是别扭下,他说也对,只好不情愿地点点头。
暮雨秋衣袖口太瘦,没有办法不蹭着伤口就脱下来,最后还是杨晓飞拿剪刀把袖子给剪。洗澡事儿到底暮雨也没用杨晓飞帮忙,他让胖子给俩伤口用塑料袋子裹两层,保证不渗水,然后就拉着进浴室。
暮雨左手在头上揉出大把泡沫,动作有点笨。闭着眼睛,想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也不介意让杨晓飞帮你洗。”
暮雨恩声,说“要是杨晓飞帮洗,那你呢要你自己洗,要也让杨晓飞帮着你洗。不能让你自己洗,你那手腕最好少动,也不能让杨晓飞给你洗因为不愿意。”
所以,他只好亲自帮洗。
刚说什来着,好像说不介意。
发现,其实,就是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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