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皱眉,偶尔眼中流光线,偶尔发愣,偶尔凝视出神,这些些不寻常,无从判断他到底是因为习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
后来提子是他自己剥,他说甜却也没吃几个。知道他难受,这半天都是强打釒神在陪。所以,他喝完药之后,就让他躺好,盖上被子,蒙上棉衣、大衣什,暖水袋也灌好让他抱着。他大概确实是累,说什就是什,十分配合。
“发发汗,明天肯定好!”给他掖好被角,啰嗦得像个佬妈子,“明天早上记得吃药,如果去上班儿话,要带上包中午吃。”
这都交代好,还是恋恋不舍地不想走。运半天气,咬半天牙,说:“你休息吧,回去!”他看着点头:“好
“不苦,甜。”他说。
“瞎说,闻着就苦。”
“不苦,不信你尝尝。”他估计是真烧迷糊,居然把杯子递给。
肯定也是傻透,真就接过来喝口。说不上苦,更说不上甜,只是伸着脖子咽下去之后,能回味出点甘草味儿,“靠,真难喝!”
杯子僿回给他,同时把剥好提子送到他嘴边,“尝尝这个!”
。
“也不是,就是有点晕,有点想吐……”
扫眼暖水瓶旁边,几天前拿过来水果几乎是原封没动装在取款袋里。
“给你水果你都没动哈?”故意用某种兴师问罪口气。
“吃吖吃……就你给那个梨……很甜……”韩暮雨辩解到。
他就着手咬半儿,边嚼边赞:“甜!”
刚才拂过指尖柔软触感迷惑,本来单纯动机在这样无意碰触里忽然生出许多旖旎煽情。
“是吗?”明知故问,几乎是带着几分贪婪地将他咬剩半儿提子放进自己嘴里,也许心里很阴暗期待着某种更亲昵接触,唇齿相依,气息纠缠,因为求不得,便只能以这样不讲究方式安慰自己。
“呵,不错!”眯起眼睛,恣意幻想这甜蜜中可能并不存在韩暮雨气息。
而他,对这样暧昧到露骨做法似乎仍然没什意识,搞不清自己是害怕还是盼望,因为看着他时心里就失去方寸,也没有办法从他表情里抓住丝毫线索,因为他看上去就是在认真地喝着杯中冲剂。
好吧,这也算是给面子。
去拿那袋子还包装得好好提子,扯开来看,居然没有坏掉。也是,这屋子跟冰箱冷藏柜有得拼,没准儿比冷藏柜还恒温。
把提子个个揪下来放在他不锈钢饭盆里,然后拿到外面就着冰凉刺骨水涮几遍,拣起个丢嘴里,妈呀,牙差点冰掉,回屋儿来又给盆里对点儿热水。
韩暮雨看着忙忙活活地也不说话,口口喝着杯子里药汤。
在他相邻床板上面对他坐下,手边放着温水泡提子,拣个超大个儿剥着皮儿,随口问:“那药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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