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修罗道，
已经集齐
四把钥匙。”
不祥
预感应验，恐惧如排山倒海，
下子淹没他。
江暮漓那张原本白璧无瑕脸上，赫然出现块新鲜腐疮。
和之前长过模样。
“所谓修罗，虽有人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怪威力与恶性。非神、非鬼、非人，乃介于神、鬼、人之间怪物。”
“最重要，修罗执念之强如磐石不可移转，其心不为所动，亦不能证悟。”
宋西流瘫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不成调哭笑之声，颤抖着努力把双手放在胸口，做出那个宛如蝴蝶振翅结印手势。
然后，慢慢动也不动。
眼前发生切太过突然也实在难以理解，温衍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可紧接着，江暮漓做出令他更加困惑举动。
只见江暮漓在宋西流身边落下，五指张开插.进他胸口，等到抽出来时候，五指紧攥成拳，像是拿到件至关重要东西。
他看见祂舒张着三对灿烂如星云羽翼，翱翔在浩瀚无际黑暗宇宙。
纵使此刻他灵魂正在逐渐破碎崩落，令人发狂痛楚噬咬着他全身每寸角落，他也甘之如饴。
可渐渐地，他那张满是难以形容欢悦脸上，却浮现出鲜明而扭曲恐怖。
“不……不要……不要！”
他崩溃地大叫起来，满地打滚，切齿拊心，痛不欲生。
再见到祂。
哪怕耗费永恒时间，哪怕利用无数人类，和这个非实现不可愿望相比，也不过鸿毛之轻。
***
终于、实现。
终于……实现！
江暮漓露出个清浅微笑。
纵使他脸上正不断绽出血淋淋腐疮，却也眸光动人，美得妖异。
“宋西流，就是养出来修罗。”
他说每个字，温衍都听得分明。
但他话里意思，温衍却怎
都不能明白。
“阿漓，你……在干什？”
温衍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会怕得魂不附体，山雨欲来不祥预感有如实质，轰然压上他头顶。
江暮漓直起身，转向他。
温衍呼吸骤紧，心跳暂停。
正当他沉浸在至高幸福中时，竟然看见祂被打进地狱，沉入万鬼渊，鳞翅上耀眼星辰被恶鬼掠夺，业力将祂彻底污染，又为祂重塑血肉——
祂从最美丽神圣生物，堕落成最狰狞丑陋邪神。
对他而言，再没有比目睹祂邪堕过程更残酷事。
实现他愿望，又将其无情地毁灭。
他跨越不知多少年执念，简直就像个凄惨又滑稽笑话。
他真看见！
宋西流头颅在持续涨大，他也能清晰听见自己灵魂正发出玻璃迸裂般碎音。
不管活多久，他终究是个人类。正如高山搬不进矮屋，池塘容纳不下海水，人类根本无法承受来自另维度存在者巨量意识。
但他根本不在乎。
他愿望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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