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轻轻吐出口气,退后步,似乎不敢再离江暮漓太近。
“至此,就是全部秘密。”
江暮漓凝视着他,“知道。”
温衍用力抠着衣角,“你……是不是觉得很坏……很可怕?”
江暮漓倾过身,用力将他拉进怀里。
“不知道该怎办,明明都那努力。”
“努力地做个乖孩子,努力地忍耐所有痛苦事,从来没有抱怨过句,可为什还是不能获得幸福?”
“甚至,想过,干脆就这样死去吧?没有家,没有人爱,只有惴惴不安和无尽孤独包围着,死才是轻松解脱。”
温衍低下头,用掌根用力揉下眼睛,抬起头,望向江暮漓。
“但是好奇怪,不知道从哪天起,模糊感觉是升到高中时候,压在心里石头好像突然消失。心里忽然有种从未有过期待,那就是未来定会有美好事情发生,定会有个很好人再等。”
,它就不复存在。所以,定会尽量让它保持完整。”
“至于妈妈,她毫发无损,毁坏只有精神。她变成个疯子,站在她面前她却不认识,反而把个布娃娃当成。”
“她很爱那个布娃娃,每天抱着不肯放,拍它睡觉,哄它唱歌。每次去看她,都会抢走那只布娃娃。求她多看眼,才是她孩子。”
“可她从来不看,只是味地尖叫,要把布娃娃还给她。”
“为什宁愿宝贝只布娃娃,也要对视而不见?开始想不明白,后来时间久,终于懂些。”
“不管衍衍想什、做什,都认为是正确、不容置疑。”
“人类那套善恶观在这里根本什都不是,衍衍喜好才是对万事万物唯评判标准。”
温衍眼睫颤
“只要再等等……再稍微耐心点点,就会和那个人相遇。”
“不想死。”
“也不想再要这样个虚假家。”
“同意陈钰生和陈浩杰请求,让医生给他们最后临终关怀,将他们从痛苦中解放。他们在死前对道谢,还有……道歉。这是他们第次没有对说恶意话。”
“至于妈妈……把她和她娃娃送进别医院,再也不去见她。”
“她疯得是厉害,疯人倒行逆施,黑看成白,咸盐当做蜂蜜。她爱那个布娃娃越多,就代表她以前恨越深。她只有疯,才会爱。”
“想通这点时候,心冷得像块石头。没关系……没关系,每次看完他们都这告诉自己。起码终于能像任何个普通人那样,放学后有个家可回。哪怕这个家是假,是硬生生拼凑出来赝品。”
“但没想到,自欺欺人会那累。”
“点儿都没能开心起来,好像更孤独。”
“看电视里人,看路上人,看学校里人,每个人好像都很幸福,只有在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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