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
天都变灰暗
，像
块沉重铅块，重重压在他背上。
果然，他进教室，刚把书包放下，常哲绍就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他山样块头撞倒好几个同学，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更别提上前阻拦他。
“昨天你溜得挺快啊？”
常哲绍飞起脚就踢翻温衍课桌。他把温衍逼到墙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凶恶笑道：
过会儿，待响声止息，清澈水面上浮起星星点点白沫。
温衍困倦地闭上眼睛，睫毛潮润，跟哭过样。
只裹着肥皂泡白纸蝶悄然浮出水面，停在小团白沫上。
然后，伸出它那根虹吸式口器。
***
他身上沾满这种散发着奇妙异香粉末，而且不是在衣服上，衣服上干干净净，半点没沾，反而全粘在皮肤上。
甚至，连私密部位都有。
温衍试着擦两下，根本擦不掉。他脱掉衣服去浴室冲洗，水汽热腾腾地氤氲，鳞粉香味愈发浓郁，却丝毫不会令人有窒息或刺鼻感觉，反而会食髓知味地沉迷。
温衍脑子已经迷迷糊糊，都快忘自己本来目是什
，浑然没注意到那些鳞粉根本不是被洗掉，而是全都渗透进他皮肤里。
小腹传来微妙不适感。
清脆碎裂之声。
瞬间，所有标本相框玻璃都碎。
无数晶莹剔透碎片迸裂开来，漂浮在半空中，如凝固雨珠，将窗外逐渐黯淡下去光线，折射出梦幻迷离七彩光晕。
卡纳蓝蝴蝶、裙纹峡蝶、燕尾凤蝶、三尾褐凤蝶、金斑喙凤蝶……
蝴蝶们扑棱棱地掀动鳞翅，汇聚成股斑斓异彩风,bao，起落回荡，席卷整间标本室。
“跑啊？你小子怎不跑？”
他嘴巴里喷射出阵阵恶臭，温衍被熏得直欲呕吐。
去学校路上，温衍很是忐忑。
昨天，虽然标本室怪物救他，但他不知道陶林那些人怎样，会不会想要报复自己。
如果……如果他们还是不放过自己，自己该怎办？
他总不见得直躲在标本室里，向那只看不见摸不着怪物寻求帮助吧？
离学校越近，温衍脚步就越沉重。
温衍捂住肚子，脸颊和耳朵又红又烫。
他不知道那只怪物对自己做什，自己现在与其说是难受，不如说是难堪。皮肤很痒，是那种似有若无、像羽毛轻轻拂过时生出痒意。
更要命是小腹里感觉，体腔深处有种诡异空荡感，但又烫烫、热热，弥漫开黏膜肿胀充血时独有烧灼与痛痒。
还有他耻于承认兴奋。
温衍咬紧下唇，红着眼尾，像要做什不得坏事样，把手伸进水里。
也将温衍彻底淹没。
等温衍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卧室床上。
他掀开被子，检查下自己身体，浑身上下没受半点伤，连根头发丝也没掉。
相反，还多出不少东西。
纯白鳞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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