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德”身上黑虫顿时像遭遇到什可怕至极天敌,时间如海水湍急退潮,争先恐后地钻回去。
然后,“朱永德”四肢并用,三窜两窜,瞬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等温衍回过神来,窗外唯有树影静静摇曳,就好像什都没有发生。
幸好……幸好自己没有动那瓶东西歪脑筋。
他瘫软在沙发上,浑身冷汗涔涔,好会儿才缓过神。
温衍努力告诉自己千万别晕。
家里还有他那个病弱不能自理男朋友。
温衍哆嗦着扒拉出去年夏天没用完六神花露水,恐吓意味十足地对着窗外“朱永德”喷下。
“朱永德”冲他狰狞地声嘶吼。
“衍衍!”
忽然,朱永德飞扑过来,攀着墙上长满青苔和铁锈水落管子,用乒乓球拍狂敲他们家窗。
张皱纹密布灰白面孔,死死贴在窗玻璃上。他想进来,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生涩叫声,仿佛有什恶心东西正顺着他喉咙往外爬。
温衍吓傻。
前两天还跟他面对面说话老人,如今变成个什东西啊?
朱永德双虫子般外凸黑眼珠骨碌碌地转向他,脖子阵抽搐,像是要吐。
变邪,好变坏……那都不是太极拳,简直变成种被扭曲、被污染邪功。”
“这种邪功练得久,人身体就会像辆谁都能骑共享单车,什邪魔外道都能随便侵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法治社会!大群人每天聚在你家楼下,从早到晚地练邪功,还喝那种来历不明水……?天,那些人最后会变成什样子啊?”
“啪嗒、啪嗒。”
窗外那阵有规律叩击声更响,响得盖过赵艺成语音消息。
相比遭遇怪物,他更怕江暮漓变成那样怪物。
“好好没事,们早点休息
温衍还没晕,江暮漓倒先把抱住他,大.鸟依人,瑟瑟发抖,可怜非常。
他埋首于他雪白清显颈窝,还来回地蹭,用低沉嗓音说:“怕。”
温衍安抚地摸着他头发和背脊,但很奇怪,他越摸,江暮漓发抖得越厉害,抱他也抱得越紧。
只是,温衍背对着窗户,浑然不知有羽白纸蝶,悄无声息地穿过玻璃。
它扑闪下翅膀,洒落几粒晶莹鳞粉。
他大大地张开嘴,黑洞般口腔里,像是有什东西在蠕蠕而动。
“嗡——!”
大群黑虫争先恐后地从朱永德七窍喷涌而出,瞬间就包裹住他整颗干瘪头颅。
衣领之上,漆黑片,几乎与夜色融为体,使他看上去就像具无头尸体。
唯有黑虫油亮坚硬外壳,淡淡反射着点寒光。
温衍汗津津掌心攥住窗帘,“哗”地用力拉。
“哐!”
手机从温衍手中滑落,重重砸到地上。
朱永德蹲在窗户对面那棵树上,对着他们这栋楼墙,孜孜不倦地在练着乒乓球。
“啪嗒、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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