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聪明,只是比你和你侍奉那个东西更懂人心。”
温衍顿顿,“俊俊很爱他妈妈,很想跟其它小朋友样被妈妈呵护关爱,每天晚上听着妈妈讲故事声音让入睡。”
“但这切,李花秀都无法为他做到。”
“俊俊想让妈妈变成正常妈妈,想让她病快点好起来,不要每天沉浸在痛苦和恐惧里。”
“这是俊俊真正愿望,比什都迫切,也比什都激烈。
爱使人脆弱。拥有即是失去开始,让人生出软肋。
正因为爱存在,才会对死亡恐惧。
踏进李花秀家门槛那刻,温衍看见李花秀和俊俊“坐”在平日里吃饭那张旧木桌前,女人紧紧抱着她孩子,两个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挂着久违笑容。
他们面前,有本摊开童话书。
俊俊最喜欢《七色花》童话。
温衍说:“再忙也必须尽快见到他,有很要紧事情。”
“他在李花秀家。”个村民难过道,“李花秀也死。”
***
温衍丝毫不讶异于李花秀死亡,他就知道李花秀定会再去许愿。
明知道愿望成真需要付出可怕代价,也知道结出很可能是可怕恶果,她也定会义无反顾,无所畏惧。
清晨,阳光普洒黄梁山。几个上山采摘山货村民找到温衍。
青年蜷缩在如茵绿草地上,静美如同只白鸽。他身上满满覆盖着层纸钱,在微风吹动中,像群扑棱棱、不断翕动翅膀蝴蝶。
夜晚山上是很冷,会把人冻出毛病来。可温衍醒来时候,却点都不觉得寒冷,身上甚至还暖洋洋,仿佛被谁搂在怀里,舒服地睡整夜。
手心里传来点坚硬痛感。
温衍舒展开手指,戒指亮亮地反射着天光。
俊俊直很想有人能念故事给他听,可他妈妈次都没给他念过。温衍不知道,最后最后,俊俊微小愿望,实现吗?
身后传来有人走近动静。
“你来。”江朝话音含笑。
“想大概知道俊俊心愿。”温衍低声道,“小黑猫复活只是实现这个心愿必不可少环。早在小黑猫死掉之前,俊俊就去庙里许过愿,对不对?”
江朝比个大拇指,“温同学,你真聪明。”
因为,她别无选择。
人类是很无力,面对死亡什都做不到。
小时候学过课文里写:燕子去,有再来时候;杨柳枯,有再青时候;桃花谢,有再开时候。
但是,流失时间无法追回,逝去生命无法复苏。
人类或许可以坦然接受自己死亡,却定无法接受挚爱之人离去。
他双手合十,抵住额头,想哭又想笑。
“请问从这里去寺庙最近路是哪条?”
几个村民互相看眼,问:“你是要去找庙主吗?可是他现在不在庙里。”
温衍问:“他去哪里?”
个村民犹豫下,道:“庙主现在应该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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