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话,他该如何面见神明,亲口向祂诉说自己愿望呢?
红布帘被徐缓拉开,里面还是层红布帘,模样颜色,就连褶皱弧度都模样。
温衍去拉第二面红布帘,露出第三面红布帘。
第四面,第五面,第六面……
温衍次次又次地拉开,露出层层又层红布帘。
神像理应肃穆威仪、宝相庄严,要有普济人世气度,令人见便有敬慕膜拜之心。哪有这种遮遮掩掩、故弄玄虚神像呢?
除非这里面藏着,并非江朝口中所说那个慈悲心肠、拯救百姓于水火土地神,而是什别东西。
某种不能轻易被看见、被知晓、被祈愿存在。
等温衍回过神来时候,他已经爬上供桌,站在那座神龛前面。
红。红。红。
温衍本就百孔千疮心,快要被碾压成齑粉。
他思绪是片烧得焦黑荒原,口喉亦是无比焦渴。
口气喝大半瓶水,喉咙没那烧灼,但某种危险却充满诱惑力东西,却不可遏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妄想。
不对,应该是……愿望。
两具森森白骨,也依然在相爱。
灵柩内氧气很快就耗尽。
在气窒昏厥前线,温衍突然醒转。
自己仍好端端地坐在折叠椅上,身旁灵柩里,江暮漓双目紧闭,安静沉眠。
温衍抬起左手,无名指上并没有那枚订婚戒指。那枚戒指没有回来,还好好地放在棺中随葬。
神龛深度顶多米半,可掀开红布帘厚度叠加起来,却早已超过这个深度。
温衍鼻尖和额头都沁出细密汗珠,手臂酸疼得提不起来,可那些红布帘却仿佛永远掀不到尽头。
层层叠叠,无穷尽也。
温衍焦躁起来,愤怒、悲伤、失望交织强烈负面情绪,波波冲击着他胸腔。
眼前是满目鲜红,张牙舞爪,对他张开狰狞血盆大口。
温衍本能地感知到危险,摇摇欲坠线理智反复提醒他,不要去揭开这面帘子,但他手根本不听使唤。
指尖触上红布帘角,抓住。
要拉开吗?温衍问自己。
当然。温衍回答自己。
温衍缓缓抬眼,看向神殿正前方神龛。
刚进土地庙时候,他并未注意到这座神龛。
虽然座庙宇中最醒目显眼就是供奉神像神龛,但很奇怪,他偏偏没有想到多打量眼。
可如今,当滋生已久愿望再次浮现在脑海,他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被那座神龛吸引过去。
那是座透着难以言喻怪异感神龛。外形虽与般庙宇中并无不同,可上面却悬挂着块红绸布帘子,遮得密不透风,完全遮住里面神像。
梦?
怎又是梦?
温衍失望至极,心沉到谷底。他像只被戳破纸气球,嘶嘶地泄气,变成张薄薄、可怜、皱巴巴纸。
做次梦,便要遭遇梦醒后落差。
梦愈美、愈真,落差也就愈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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