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重来与希望,此刻都在孟凛心里湮灭,仿佛这冬日纷扬大雪,还能道将他心也给冻上。
孟凛不知道在黑暗与痛苦里忍受多久,他分明记得自己经受过这样等待死亡无力,可此刻竟依旧如此令人绝望。
好像时间够长,他感觉自己身体都虚浮起来,他随着长夜风,缓缓地离开刑部大牢。
孟凛好像混混沌沌,只跟着大牢外清晰可见脚印,跟着那雪里路直往前走,可他竟然在那雪路尽头,看见白烬身影。
白烬孤身人跪在雪地里,纷扬大雪往他身上飘去,几乎在他肩头附上层冰霜。
孟凛被疼痛与席卷而来记忆给包裹——他骑着马在猎场飞奔,忽然就有根长箭擦过焦灼空气,“倏”地声追着他后背,沉沉地从后没入他胸膛。
孟凛疼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感觉喉间凉意愈发明显,沉重四肢好像灌铅,他整个人都伏在白烬后背上,只用只手死死地抓住白烬衣角。
但他听着白烬在前面对他无尽呼喊声,孟凛没办法回应,他心中只缓缓升起被命运轮回死命敲打无力感,他忽然觉得绕来回,他所做切都像是命运轮转、殊途同归,原来他依旧要经受这箭,或者依旧要离白烬而去吗?晏衫挺
孟凛眼皮渐渐沉,他开始看不清白烬后背,然后沉沉闭上眼。
随后他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忽然被冰天雪地给覆盖,他连呼吸到嘴里都是冰碴味道,压抑味道刺激着孟凛感官,孟凛好像在奄奄息时候睁下眼。
孟凛好似忽然清醒些许,他心里变得又焦又急,他想喊白烬起来,可他发觉自己依旧发不出什声音,他连去触碰白烬也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烬跪在雪地里,与他道经受这漫天大雪寒冷。
这时候……孟凛记起来,白烬是才从刑部大牢里见过自己,自己冷言冷语地告诉他,是他通敌叛国,做尽伤天害理蠢事,要他莫要再与自己扯上分毫关系。
这话若是重来,孟凛是决计不会同白烬说,可如今孟凛即便后悔莫及,也换不回个曾经。
京城里寒风冷得冻人骨髓,风凌迟般往白烬身上刮过,他眼神仿佛是给冰雪冻住,他冒着风雪缓缓开口:“不肖子孙,来京城数年,无所作为……”
孟凛心里骤然紧,随即他意识到白
这是……孟凛倒吸口凉气,眼前迷蒙火把虚影与个离去后背在他眼前混成团,胸口压抑疼痛与铺天盖地寒冷全然占据他思绪。
他是在做梦吗?他这是身处……刑部大牢?
周遭黯淡成亘古黑暗,唯有耳畔接踵而至风雪声提醒着他生命在点点逝去,点点将他沉没在无尽黑暗里。
“怎会在刑部大牢?”孟凛自问,他又绝望地嘲讽自己:“为何会不在刑部大牢,场大梦做得真假部分。”
确是真假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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