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白烬轻易地制住孟凛乱动手,“不在岭中你最好好好吃药好好睡觉,不然下次见面……”
孟凛至今记得,他在那夜烛火之下,见着那有些眼熟脸庞,他那于生死仇恨中浸润生命忽地松动片刻,他在秋雨桂花树下深深吸口气,竟是在那瞬,忽地生出许多活下去勇气。
冰冷漠然孟凛在烛光中尝试着笑许多次,才终于在那个十二岁少年清醒时候,清泉似声音带着笑意:“小公子醒?”
竟在六年之后,毫无瓜葛两个人,又次有相逢。
“救你?”白烬诧异地回忆,可他带着歉意,“你落水那次,确不记得。”
“那你可是亏。”孟凛把脖子埋在白烬颈间,“只有拥有五六岁白小公子。”
只手,把孟凛从奔腾乱流里拉出来。
孟凛溺水之际艰难地眨着眼,朦胧看见个不过四五岁幼孩赤裸着上身,胸口晃悠着个黑色月牙,却是这个幼孩,将七八岁孟凛从寒江里拉上来。
那是从前他在南朝落水回忆。
“从前怕你难过,白烬,直不敢跟你提及。”孟凛闭下眼,“你从前……去过南朝。”
孟凛这话问第三次,那答案他心里其实已知,头回没用疑问,只是算着当年时间,正是白家破落之时,那对白烬来讲,恐怕并不是什好回忆。
“胡说。”白烬温声道:“无论是白子焱还是白烬,你有整个。”
“过往,如今,来日,都是你。”
孟凛忽然鼻子有些酸涩,感觉自己要不争气地流眼泪,立即把那白烬那块石头收进怀里,“都是,什‘忠孝仁义’不喜欢,只要是你都喜欢。”
“白烬。”孟凛贴着白烬胸膛把手探进去,“你方才给摸,你胸口可是好生暖和,你再给摸摸。”
白烬下意识皱皱眉,被孟凛摸得有些痒,他胡乱手实在太过放肆,白烬不得不伸手过去阻止他。
白烬捏着那石头发下愣,“……好像去过。”
“第回离开京城,父亲同说让随师父外出游历,那走……就是十几年,十几年没回过京城。”白烬眼里眨过漏出悲伤,“后来才知道,师父带出去竟是避祸,甚至远走次南朝。”
“只是那时还小,回忆被后来得知真相悲伤给冲淡,如今不记得在南朝机遇如何。”
白烬不记得……孟凛温柔地看着他脸,视线在他眼角下不明显泪痣上停留下,也对,那时白烬脸上还没有这粒痣,幼时悲痛,哪里还记得那些回忆呢?
“小公子行善不求回报,幼时从江里把捡起来时候,就知道你是白家幼子,那石头摆在眼前晃悠十几年,谁知你都不记得,但是没关系……”孟凛把遗憾都抛过脑后,把把白烬抱过去,“久别重逢时候,就换来给你治伤,这世间人生际遇,总归是因果相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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