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练武身子骨向很好,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身铜墙铁骨,孟凛病那些时日,他几乎都没生过病,孟凛安心地想:以后让常叔好生休息,他这样不生大病,今后确是可以长命百岁。
“从脉象上来看没什大问题。”孟凛拿过笔想写方子,可想想又没动笔,“是药三分毒,倒还用不着用药来调理,常叔这几日注意休息,平日里多喝些水,莫要吃些过于油腻食物,就是有些担心你膝盖上旧伤……”
练武之人年纪大,多少会有些关节上毛病,吴常垂下手,局促地站起来,“没什大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常叔。”孟凛伸手去拉吴常衣角,“以后和白烬,给你养老送终,好不好?”
吴常几乎愕然地看着孟凛,“公子……”
吴常怔,“公子今日很是开心?”
“这问干什。”孟凛放松地笑,“仿佛从前脾气很不好样。”
吴常在桌前坐下,“不想耽误公子。”
“说什耽误,常叔待千好万好,这些年倚靠你时候太多。”孟凛真心地伸出手,“如今想起当年你带离开南朝,还对你发过脾气,却见不着常叔也失旧主,更受重伤,心里苦闷同是样,却还要来哄个不懂事孩子。”
吴常不想孟凛会说这个,沉默脸上微微动容,“都,都过去。”
月上梢头,夜色浓厚。
屋里打着灯,孟凛身上随意地披件衣服,正坐在桌前看着书。
吴常敲两下门进来,“公子喝药。”
出从前童子启来送汤事,那以后给孟凛送药活还是吴常亲自来做。
吴常放下药罐,“今日白小公子不在?”
吴常心里仿佛忽然被什堵上,但那情绪并不难受,他生无妻无子,只跟着宁家老爷和小姐在江湖和宅院里盘桓,又听小姐遗愿跟在孟凛身边——他想到这件事做成,他就可以却他余生。
可他
孟凛略微苦涩地笑笑,哪里就真过去。
曾经吴常虽是跟在母亲身边,可从前南朝未起,江湖未乱,他也曾是赫赫有名“无常刀”,但如今他空荡荡衣袖里少只胳膊,他再也抡不动从前无常刀。
江湖中人,有几人能头扎进深潭里,自断臂膀,从此平平淡淡地封刀而活呢?
吴常还如此平淡地跟在孟凛身边,不言不语地照顾他几乎十年。
吴常伸出左手,孟凛就安静地给他看起脉。
“他有公务要忙,今夜不过来。”孟凛主动去把药端过来,“有劳常叔。”
“这些年来,也都有劳常叔。”
吴常木讷地笑笑,“公子客气。”
孟凛口喝完药,竟有些舍不得皱眉头给吴常看,今日见过秦裴,白烬长辈就剩师父,孟凛设身处地地想,自己长辈,也就只有吴常。
“常叔坐。”孟凛把药放在边,他心血来潮般道:“好些日子不曾关照,今日给常叔把把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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