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凛喃喃地念叨着,股难受情绪在心里头四处冲撞,头也开始疼起来,他低垂着头,话里依然没给自己留什余地,“你能有什情谊可言,小将军,与逢场作戏人多。”
“所幸在祁阳五年,能得白小将军信任,不然如今诸多筹谋还得走上许多弯路才是,白烬,得谢谢你。”
“你……”白烬不可置信地倒吸几口气,他看着孟凛眸子不停地颤动起来,甚至爬上几道血丝,难道在孟凛这儿,所有信任都能当做筹码?
白烬无力地将手里锁链松开,锁链“哗啦”声落下,孟凛突然脱力,往后跪坐下去。
孟凛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他自然知道白烬此时会是什滋味,可相比起来,他解自己处境,更不愿白烬再为他事情做出什没用举动,白烬割舍不下,他来帮他刀断。
孟凛话像是盆凉水,直接朝白烬泼过去,实实在在将他那腔怒火灭干净。
寒冬里四处都是呼啸而过寒风,京城寒风更是带刀子,生生能给人剜出几道口子来。
白烬像是走在道上,突然被天上风捅刀子。
面前这人真是孟凛吗?白烬突然自问起来,往日里对着他喜笑颜开孟凛怎突然就舍得对他杀人诛心起来。
“咳……”孟凛突然没忍住,声咳出来,风寒也好巧不巧地开始要发作,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白小将军若是没什好问,便大发慈悲放回去吧。”
两个人不说话,时间就慢慢过去。
孟凛脑子有些混沌不清,他手脚冰凉,头上却冒起细细冷汗,白烬还站在他面前,孟凛心里有些着急,若是再和白烬待会儿,他怕自己会说出什胡话来。
白烬背对着孟凛,抑制不住地想起他们那点交情,在祁阳五年里毫无嫌隙,来京城之后虽相交不多,但不过是立场不同,他从没怀疑过孟凛会做出什大逆不道事情,可如今面前孟凛,变得让他害怕起来,他
白烬将那叠供词推开,他站起身来,步步走到孟凛面前,他心底火气被孟凛浇灭,些难以自抑伤心就浮现出来,他定定地看着孟凛,“除开那些莫须有罪名,你真是南朝……*细……?”
“……”若换个人来问,孟凛定当答得毫无顾虑,可白烬有气无力地凑到他面前问他,那句话突然就变得难以启齿似。
“没错。”孟凛咬咬牙,把话说下去,“孟家四子,孟凛,孟家族谱里应当还有名字,当日乃是白小将军亲自将捉拿归案,怎如今还来问?”
“那祁阳呢?”白烬突然弯下腰去,把抓住孟凛手中锁链,锁链牵引着孟凛直起身子来,双手都束缚在白烬手里,“你相识如此之早,如此情谊,竟没有听过你几句实话。”
锁链被白烬紧紧攥在手里,孟凛只能举起手来,身体前倾着,跪许久膝盖隐隐作痛起来,“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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