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候让许多人挖许久,也不过才从中挖出些建房用断壁残垣,大多都是木板与石灰浆土,还全堆放在空地处。晏膳廷
下马车楼远想要扶白烬把,却被他推开。
白烬打着灯笼,“这都白日时挖出来吗?”
“是。”楼远给白烬清理开脚下拦路土块,“里边,没找到人,就是说……”
楼远本是还想安慰白烬,却不想白烬什反应也没有,而去蹲下身去查看那挖出来木板和石灰浆土。
孟凛在信中将自己身世挑个明白——乱臣之子,罪名难消,身负恶名,不敢据实相告,然感于情谊,不忍欺瞒,今以实话告之……
实话……白烬忽地后悔,他早该跟孟凛将他身份挑明,他不该和他赌气,偏要等到孟凛跟他坦诚相待,偏要听他亲口说出真相来,可他等这久,直等到今天,却是在如今际遇状况。
原来此前孟凛半推半就,依旧是顾念着这身份上隔阂,可孟凛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他若是在乎,还会直不死心地把拉住他吗?
他若是在乎,早该是同他划清界限,同从前般将他丢进大牢里。
前世……白烬把手附在信上不去看上面字迹,他忽地自问:孟凛如今为何要如此在乎看法?他怕真把他送进大牢吗?
是忍不住横眉毛,“只有你,还有……”
“你就这样走吗?”吴常问他:“你让白烬怎办?”
提到白烬名字,孟凛心里忽地就像被刀长驱直入地捅进去,他再也笑不出来,反而是偏头去沉默。
吴常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在逃避,他言不发地又掀帘出去赶路。
白烬……孟凛心疼地想:他肯定怪死,小公子要伤心难过,要辗转难眠,他还要将苦痛憋在心里,露给旁人看他是个无坚不摧白将军模样,他还要过得比如今还要辛苦。
楼远给他也凑过去灯笼,“建房用木块,都……都给炸得焦黑。”
白烬不弃其中焦黑,他用手翻开两块木板,“你将这两块从中断开。”
楼远愣,他把灯笼放在地上,犹豫地接过去徒手劈,那木块应声而断。
好疼…
夜深时白烬爬起来打开门,林归守在门边不敢瞌睡,见着白烬开门个激灵,“将军,太医说不可,不可起身来,您怎……”
夜色里白烬表情看不太清,“去叫声楼少将军,让他带几个信得过人,跟去趟青山。”
“将军……”林归心疼他想劝,这种时候却知道闭嘴为好。
炷香后,白烬虚弱地在马车里闭眼养神,路晃到青山。
青山西面悬崖塌半,泥土从上面倾泻下来,仿佛泥土做瀑布。
孟凛心道:“对不起他。”
……
马车上铃铛沉声响着,路朝着岭中方向去。
夜里,屋外月光像是打白霜。
白烬盯着孟凛那封信看几个时辰,这竟是孟凛头次对他坦然,坦然得白烬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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