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孟凛沉吟会儿,“其实除这个,还有事没跟你说。”
“说来惭愧……”孟凛叹口气,“昨日有些凶险,擅自让那位未朔兄弟前去帮你,却不想让那个关在院子里二当家逃出去,现在他要是想跑,怕是已经出祁阳。”
他转身去把药碗扣在桌上,“这事已经同张大人说过,他说会连同其他山匪道通缉,想必也不用你多费心。”
白烬又微敛眉,他想着什,对着孟凛后背道:
“……”药都到嘴边,白烬闭口仿佛同他对峙会儿,还是喝进去。
屋里点蜡烛,孟凛坐在床边给他喂药,影子重叠着倒映在对面墙上,竟有种说不出亲昵,白烬不过瞥眼,便立马后仰回去。
随即尝到嘴里药,里边竟放蜜糖。
孟凛这个人……白烬觉得奇怪,他其实是个心细之人,甚至于心思缜密,可他总爱给自己招惹麻烦,嘴里话真像假,假又像真。
以致于他许多祸事,都是自找。
机会还多着……
“……”孟凛沉默会儿,但他不想端倪露明显,只好模棱两可道:“看来小公子对十分有信心,觉得此去定然能金榜题名。”
“万落榜呢?”孟凛笑着问道:“往后岁月颇长,莫非白小公子还要养着。”
白烬张张口,他不置可否地道:“前途名利皆是你事,小公子可帮不上你忙。”
“那是自然。”孟凛还坐在床边靠着,他心底描遍白烬眉目,温声道:“功名之事岂敢劳驾,只需收着你好心,那便是如有神助。”
白烬无恙右手拦住孟凛继续动作,“不必如此。”
他把药碗接过去,直接口喝完,浓郁药味扑鼻而来,他半点眉头没皱。
白烬喝药时候孟凛便开始不玩笑,他在旁边道:“刚才你还未醒,祁阳县令大人来,不便让他见你,就回绝他,张大人平日里虽政绩平平,却还是兢兢业业,就自作主张地把山匪之事交给他。”
“重伤难愈,最忌劳心费神。”孟凛自然地从白烬那儿把药碗接回来,“自以为是地当回医者,还想嘱咐白小将军少操劳些。”
白烬喝完药靠在床上,“山匪之事本就无心插手,到时候周大人处理完也是要呈到淮北巡抚手中,到不手上。”
“……”白烬忍不住道:“孟公子还有旁有用之话可以说吗?”
“哦——那倒是有。”孟凛站起身来,“你药还没喝呢。”
他从桌上端药过来,露着笑眼舀舀碗里药,“小公子伤左肩多有不便,如今也只能辛苦辛苦,来亲自给你喂药。”
年少喂药场景方才还在梦里见过,白烬不觉有些别扭地皱起眉,“自己可以。”
“嗯?你说什?”孟凛像是装成个半聋,他舀勺灰绿色汤药送到白烬嘴边,“小公子都十七,应当是已经不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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