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刚停,孟凛就感觉喉头阵腥甜,接着不住地咳起来,口气抑在胸口像是千斤重,压得他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并咳出来。
明明孟凛所言无异于“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之类鬼话,但黑衣人竟有些犹豫,许是孟凛从前作为让人后怕,但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他只好道:“不管你查到什,你死,总归是死
孟凛从容地靠靠墙,淡淡道:“也是有理。”
黑衣人不想多费口舌,他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倒粒药碗递出去,“你是聪明人,想必用不着来动手。”
孟凛看眼药丸,自嘲地笑,真当面对生死时候,他其实有些犹豫,他生就要这样结束吗?他往回看那路崎岖不平,始终挑不出什让他心生慰藉事来,想不到人活世,竟真能以句“荒唐”草草结尾。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脚往泥沼里踏进去,再没人能把他拉回来。
孟凛抬手接过药,他低头轻笑声,又抬眸缓缓地字句道:“要死,你是不是很是欢喜?”
早不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再者……”孟凛抬头直直看着黑衣人,“莫非还要寄希望于太子殿下为伸冤?还不如越狱来得爽快。”
黑衣人居高临下似对着孟凛冷笑,“也是,连南朝都没有动静,怕是没人会想着救你。”
“南朝……”孟凛把两个字放在嘴里嚼出些苦味,众人都说他通敌叛国,乃是南朝派来*细,朝锒铛入狱,众人称好,南朝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好似……早早把他当做弃子般。
孟凛却坦荡荡似道:“弃车保帅道理,孩童都该识得,颗废子,可高攀不起南朝明亲王府。”
黑衣人冷眼看着孟凛:“从前听闻你学贯古今无不通,连算卦都不在话下,有算过自己会有今天吗?”
“但你以为查到这步,靠是孟家吗?”他嘴角上挑,“不是……”
孟凛就此打住。
那不大相配笑意与话语给黑衣人听得心头紧,“你什意思,你背后还有什人?是六皇子?还是……你!”
眼见孟凛这时把药放进嘴里,黑衣人突然就给勾起腔怒火,“你到底想说什!”
吞药孟凛眉头皱,他依旧强撑着笑,笑得有些祸国殃民,“是个乱臣贼子,死不算什,但事情可不会就此结,没完没……你等得起。”
“卦不可算尽,恐天道无常。”孟凛低头笑,挑逗似换语气:“怎,你今日特意找,是想让给你算上卦?好说,算卦向便宜。”
“哦?”黑衣人眯着眼睛没看穿孟凛意图,“你想怎算?”
“自然是……”孟凛眉眼带笑,“算你能活到几时。”
孟凛桃花眼盛满笑意,那张俊秀脸便让人看如沐春风,无端生出许多好感。
只可惜孟凛生张嘴,黑衣人听冷哼声,生气道:“孟公子当真是高人,只是用不着你算,你自然会死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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