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后还是拿着剑，无休无止地战斗，每向前
步，身后就有道铁门轰然落下。
他就再也回不
头。
冼剑尘见宋潜机沉默，竟又笑起来：“没关系，很多年前
事，
已经快记不清她样子，只记得她烧菜很好吃……如果真有儿子，大概就像你样吧。”
宋潜机安慰话涌到喉头，又生生咽回去：“你是不是人啊，这时候还占便宜？！”
无比漫长苦战之后，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出白骨森林，看见地平线上红日升起。
“与她成婚后，便生出退隐之心，不想再打打杀杀，只想盖座小院子，再挖个小池塘，和她在凡间过日子。最好再生两个孩子，个男孩，个女孩。”
“再然后呢？”宋潜机追问。
白骨森林已经走过大半，脚下深红血色也变淡。
“然后老婆死。”冼剑尘淡淡道：“杀她人，也都被杀。那件事之后，再不可能放下剑。”
宋潜机怔。
落在殷红雪地上，发出啪嗒啪嗒响声，像山林里果子落地。
诡异气氛令人压抑，宋潜机忽道：“喂，跟聊聊天。”
冼剑尘：“……你觉得这环境适合聊天吗？”
“跟讲讲你年轻时候事，你这臭脾气，是不是从没被人打过？”
冼剑尘道：“怎
可能？是结过亲人。”
雪原被照得银光闪闪，像片碎钻海洋，从脚下直延伸到天边。
两人相顾无言，又沉默地走段路。骨架被风吹散声音，掺杂着踩踏积雪声音。
宋潜机莫名觉得有点难受，为命运，也为冼剑尘这个人。
有时他觉得冼剑尘非常不靠谱、非常狂妄、独断专行惹人讨厌，简直毫无优点，但冼剑尘教给他八柄剑。他拿到“破妄剑”之后才意识到，是冼剑尘在这些剑里留下某种意识，否则八柄各有脾性神兵，不可能这快就被他收服。
有时宋潜机又觉得冼剑尘有点可怜，没朋友没亲故只有剑，但冼剑尘行素，不需要他可怜。
本来以为冼剑尘年轻时定是狂傲强者，是无坚不摧巨人，原来他也想过放下剑柄好好说话，他也想说算笑泯恩仇吧。
“这两件事有什关系？”
冼剑尘叹气：“你不懂。结过亲男人，总是要挨老婆打。”
“啊？”宋潜机心想，好像不是吧，只是你特别讨打罢，“敢问令夫人何等修为？”
“咳，你师娘是个凡人，大多数时候还是十分温柔。”冼剑尘辩解道，“打是亲骂是爱，你不懂！”
宋潜机来兴趣：“你结亲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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