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机好像没有听见，仰躺在船板上，低声自言自语：“事，
都做绝
；人，也杀得倦。不想、不想再走以前
路。”
“说什
醉话。”冼剑尘喃喃。
在华微浮城里，宋潜机说过
模样话。
后面话却截然不同。
他声音太含混，冼
冼剑尘正想骂他自恋，却见他站在船头，拄着剑摇摇晃晃：“你还问有没有见过月亮，你看水里，好大个月亮。”
冼剑尘起身，将他拉进船舱。
宋潜机没有反抗：“为什看见好多个月亮？你说，为什！”
冼剑尘气笑：“本尊千杯不倒无酒不欢，你怎是个滴醉？”
“喝醉吗？不可能！”宋潜机大声喊。
……
“怪哉，本尊怎从不知道，修士之间不用誓言约束，也会如此讲义气？今晚怪事，实在太多。”
乌篷船恢复平稳，冼剑尘又开始煮茶。
火焰熄灭，鲛油异香被风吹散，夜空重回清朗。
冲天喊杀声被抛在身后，小舟如尾游鱼，轻盈穿过风浪。
只酒坛越过燃烧大江抛来。
冼剑尘闻到极浓郁酒香，惋惜道：“如此好酒，可惜本尊不能喝。”
他拿出喝茶碗，给宋潜机倒满碗。
宋潜机仰头饮而尽。
酒极烈，像江上火焰顺喉咙烧穿肚肠，混合着滚烫鲜血、冰冷铁锈、寒夜腥风味道。
命？
论修为，自然是仙盟修士更高，但他们今夜穿着沉重“神火罩”，速度减慢，又被“定水砂”打个措手不及，实在狼狈。
春秋剑借此机会凌空飞渡，割麦切菜般砍翻大片。
狭路相逢勇者胜，仙盟已失勇者之心。
宋潜机运足气息，声音传遍白龙将两岸：“多谢诸位！”
“白龙江后劲极猛，谁让你刚才逞英雄。”冼剑尘叹气，拿出靠枕给他垫上，“睡你吧。”
宋潜机睁着双通红红眼：“你知道最喜欢干什吗？”
“看月亮？捞月亮？”冼剑尘漫不经心地猜。
“不对。”宋潜机伸出根指头戳船板，“喜欢种地。土地是最公平，你只要对它好，它永远不会对你说‘对不起’。”
冼剑尘轻笑声：“谁跟你说‘对不起’？本尊从不道歉！”
仍是逆水行舟，却比顺流时更快。
星子颗颗从云里钻出来。
江面风烟渐散。
轻舟，已过万重山。
“不是因为义气，是因为他们觉得有世界，总比没有世界更好。”宋潜机说完这句话，半晌无言。
宋潜机被酒气烧得双目通红，摔碗入江。
“宋王必胜！”阎帮主大笑。
白龙江顷刻被欢呼声淹没：
“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
阎帮主道：“们今夜来此，别无所求。能不能回去，也全不在乎！只有事，想请宋王答允。”
“请说。”宋潜机道。
“等想敬宋王碗白龙酒！”
冼剑尘：“呵，他根本不会喝酒……”
“有何不可！上酒来！”宋潜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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