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拨拨篝火,编编草蜢,无言数着星星。
陆周鼓舞士气:“大家今夜养好精神,准备明日战斗!”
宋潜机暗
宋潜机不说话。
事到如今,时局逼人。他就算用剑指着心口,发誓赌咒说自己无意大事,只怕也没人肯信!
“这些话,咱们自己说说便罢。到卫王面前……”李次犬看向卫真钰背影。
“晓得,晓得!”众散修连忙应是,剑修瞪宋潜机几眼,暗示他不该挑起话题。
宋潜机好脾气地笑笑,反让旁人没脾气。
“卫王与千渠那位有过节?”
李次犬肃容道:“莫要多问。”
“好,咱们兄弟晓得利害,不该问不问,不该说不说。放心吧!”陆周拍胸脯保证。
宋潜机却忍不住多问:“哪位宋王?”
张猴大笑:“还能有哪位?称王又不是称宗主、门主、长老、真人,也不是挑个竹竿,拉面旗子就能称。你得要地有地,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更要得人心,有呼百应气势,旁人才认你是王啊。不然你自己称个试试?
阵师同行,不知李师兄最擅长什阵?”
李次犬比他年纪小,他却睁着大眼喊师兄,喊流利。
“练阴阳双杀阵最多,吴道友可听过此阵?”
距离气势逼人卫真钰远,气氛轻松不少,行人有说有笑,至少表面上相谈甚欢。
话题再次转向卫王,李次犬忽然声音放低:“卫王有两条忌讳,是自己摸索出来,说与各位参考。”
张猴贴上宋潜机给避瘴符,溜烟蹿上大树,攀着藤条几个起落消失不见,先行探路去。
点风吹草动都恨不得回头示警。
只是昨夜卫真钰杀蛇动静太大,林中小妖兽也知道来不好惹硬茬,欺软怕硬地蛰伏不出。偶尔有几只火狐冒头探爪,立刻被卫真钰身旁银甲杀灭。
众散修路无处用武,甚是沮丧。
直到夜幕重临,围坐篝火,依然唉声叹气。
“如今还能称王,当然是千渠王宋潜机。可惜两人各居洲,王不见王。”
宋潜机失笑:“其实这是谣言,宋潜机自己不曾称王。”
陆周笑他不懂事:“他暂时未动,养精蓄锐。就像冬天要下雪,区别无非是早下晚下。”
宋潜机不想下雪,只想挣扎下:“其实他介仙官,每日种地养花,胸无大志……”
“仙官?千渠早已不受华微宗管束,华微宗闭门三年,谁还真拿他当仙官!”剑修冷笑,“种地?名为种地,实为囤粮,招揽人心。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若真胸无大志,他岂会指点弟子?千渠修士自称‘宋院门下’,谁不对他忠心耿耿。”
众散修神色微肃,竖起耳朵。
“卫王有时要做些看似奇怪事。不要多问,就算不懂,也先执行,他不喜欢与人解释,但他总是对。”
宋潜机默然,这就是救世主自信吗。
“第二条呢?!”陆周急问。
“第二嘛,不要在他面前提那位宋王。好坏坏话都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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