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蚌孕育仙胎,集蚌内千年灵气而生,自然根骨绝俗,灵脉强韧,天生修仙种。他长大后定像你样,也能做天下第人!”
她知道什时候说什话,只需三言两语,就能让别人开心。
“不。”宋潜机却摇头,“无论是男是女,都不要他做天下第。”
妙烟微怔:“什?”
“他不用学剑,也不必会弹你琴。他父亲是天下第,自会为他撑起天穹遮风挡雨。
“送给你。”宋潜机说。
蚌足有个人高,外壳晶莹,缕缕血丝在壳上流动,像巨蚌血管,内里淡粉色蚌肉隐约可见。
晚霞斜照,蕴光熠熠。
“南海千年仙蚌?”妙烟莲步轻移,环视蚌壳,“据说此蚌年只生颗灵珠。若取男女修士二人精血入蚌,以灵气滋养,历时十年,便可得仙胎。可是真?”
“是。”宋潜机点头。
所以除献宝,想讨好他还有条捷径,“献人”。常有修士抓来从前与他结怨仇敌,献给他亲手处置。
但他订婚之后,拔剑次数逐渐减少。
天灾频发,世道不宁,擎天树生机流逝,场大劫近在眼前。
宋潜机无心结私怨,只想为天地续命。
人们误以为是妙烟仙子感化宋潜机,于是人人夸赞仙子高义仁善。
宋潜机晋升化神后,设大阵聚云气,造得座云上宫阙。
殿宇悬浮九天,缓缓飘流,穿云破雾,路过山河。
路游过四大洲、五大海域,俯瞰各家各派山门。
日日有人进宫献宝,仙宫中应有尽有,唯独没有名字。
修真界便称其为,“天外天”。
他可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喝得烂醉如泥,养几只灵兽,交群朋友。想做什,就去做什。想躺多久,就能躺多久。
这世间枷锁栓不住他,要让他过最自由、最快活人生。”
妙烟惊愕地瞪大杏眼:“那岂不是成混世魔头?”
“混世魔头,又
他相信自己能救世,也相信未来。
妙烟微笑,梨涡浅浅:“不错。”
转念却想,这南海仙蚌虽然难得,但宋潜机想要什东西,自有别修士争先恐后献上。
原也不用他亲自费心去寻。
只是见宋潜机眉间有些疲倦,妙烟稍思量,盈盈笑道:
其实妙烟住进“天外天”后,很少见到宋潜机。
她怕撞见准道侣拔剑杀人,也怕相处日久,宋潜机厌倦她不变容颜。
修真界发展到今日,名门正派中前辈强者往往杀人不见血。他们更擅长用言语批判、复杂制度、礼法规矩,以及许多看不见刀剑。
只有宋潜机保持着散修习性,总会把场面搞得鲜血淋漓,猩红刺眼。
就像眼前这只血红蚌。
这种叫法表面敬赞至极,内里透着刁钻暗示和不敢言说期盼。
——天外天。人上人。
宋潜机个出身低微泥腿子,不择手段做人上人,早晚要从最高天上跌下来。
只看他几时死。
宋潜机有仇必报,有债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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