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劲气激荡,雪尘飞扬,像场冰晶雨簌簌落下。
少年们哄然大笑,顷刻作鸟兽散。
宋潜机再看
子夜文殊怔然。
他是移影术高手,只要他想,他可以躲开每片雪花,不沾湿半点衣角。
“这群小兔崽子!”宋潜机气笑,尴尬地伸出手,想替对方拍雪,
“道友见笑,他们平时不是这样。只是今天高兴,有点上头。咳,这也不是教。”
青崖诸生震惊无语,彻底懵。
刀风太利,拔刀容易误伤旁人,于是他只侧身躲避。白影擦过他耳边,有些凉意。
同时又团白影砸来,宋潜机顺手挥袖打。
“啪!”只雪球打在子夜文殊偏过肩头。
宋潜机:“……不是故意。”
回头,白气扑面,眼花缭乱。
刚才在逝水桥上,他拿玉盒里朵土豆花诓遍全场,恐怕已在对方心中信誉为负。
子夜文殊却郑重道,“多谢。”
真正能颠倒春冬不是阵法,能凝聚人心不是对强权恐惧。
就像追随在宋潜机身边弟子、投奔千渠逃民和散修。
这世间事,纵有千难万险,也怕心甘情愿。
只有千渠弟子对此习以为常。
他们觉得在三年不下雨、天干地裂千渠郡,宋师兄都能等来场雨。
开出几朵花算得什。
箐斋急忙解释:“院监师兄意思是,不知宋仙官用什法术……”
话未说完,宋潜机道:“知道你想问什,没有法术,也没有在阵法上动手脚。只是昨晚跟它们商量过。愿意开就开,不愿意开就算。总要心甘情愿才好。”
“这些人在干什?也不像冰嬉啊。”
“不知道,言行粗鄙,无礼妄为,哪里有修士样子,但他们,好像……很开心。”
又团白影袭来。
“宋师兄起来啊!”
宋潜机礼服长袖卷,卷起雪球甩回去,怒道:“来个头,谁还胡闹!”
千渠少年像阵热浪,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伴随着叫喊声、笑闹声、奔跑声,还有不堪入耳脏话。
“孟河泽你这个狗日!今天不把你摁进雪里就不是你大爷!”是蔺飞鸢。
“谁用冰块?到底谁他妹用冰块阴?”是纪辰。
枝头积雪被笑声震落,洒子夜文殊满头满肩。
然而知易行难,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子夜文殊想,所以书圣将画春山交给宋潜机。
宋潜机大喜:“不谢,只要你能答应……”
话音未落,风声尖锐,团白影呼啸而来!
子夜文殊下意识按刀,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暗器。
老松与华微山同寿,根系四通八达。
它传递消息,将不死泉渗入土中,分给其他花草。
“也没有出手伤人。那时乐曲与阵法融合体,破曲,也就破阵,他们是受阵法反噬,自伤其身。”
子夜文殊依然看着他,黑白分明眼睛眨眨。
宋潜机低头,扯着礼服袖子流苏:“都说清楚。你是不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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